她咬紧下唇，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低声应道：“听到了……我不会的……”
男人骂骂咧咧地回了客厅。
温迟蹲在原地，收拾着地上狼藉的碎片，心里堵得快要窒息。
父亲的责骂，叶星澜的冷漠，所有压抑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她压垮。
指尖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她吃痛一声抽回。
低头一看，一片锋利的碎瓷不知何时割破了她的手指，鲜血正汩汩地冒出来。
她看着那鲜红的血珠，竟然没有立刻感到疼痛，反而有一种诡异的麻木感。
她觉得自己状态糟糕透了，像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掌心的刺痛越来越清晰。
她茫然地摊开手，看到那碎瓷片深深嵌进了指尖的皮肉里，鲜红的血正汩汩地冒出来，染红了手掌和地上的碎片。
她竟然一直无意识地捏着这块碎片，用肉体上的痛楚来麻痹心里的难受。
温迟怔怔地看着，直到一滴温热的液体砸在手背上，她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
是眼泪。
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
看着满手的血和泪，她这才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她在干什么？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后悔和恐惧瞬间攫住了她。
她无声地蹲在那里，肩膀微微颤抖，眼泪掉得更凶，却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压抑地哭了很久。
直到情绪稍微平复，她才默默地站起身，用冷水冲洗干净手上的血迹和伤口，找出创可贴笨拙地包扎好。
她又找来扫帚和簸箕，仔细地将所有碎片清理干净，用拖把将地拖了又拖，确保不留下一丝痕迹。
做完这一切，她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默默回到自己狭小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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