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迟在原地怔愣了几秒,大脑才重新开始运转。
陆景辰刚才在找她。
她下意识去摸手机,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手机放在帆布包里,而包还在之前的更衣室。
她心头一紧,连忙扶着门板站起身,借着从门缝透进来的微弱光线,快速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和皱巴巴的礼服裙摆。
宴会快要正式开始,此刻她没有时间去细想刚才那令人心惊胆战的遭遇。
她摸索着在墙壁上找到了开关,“啪”一声轻响,顶灯洒下明亮的光线,瞬间驱散了黑暗。
这里似乎是一个布置精致的客房,看起来并没有人居住过的痕迹,但设施齐全。
旁边就是卫生间。
她低声喃喃了一句“借用一下”,便走了进去。
在明亮的灯光下,她看到裙摆上深色的酒渍,手臂上也残留着黏腻。
她打开水龙头,用冷水小心地清洗手臂,又就着水流轻轻拍打揉搓着裙摆被酒液浸湿的部位。
幸好酒液颜色不深,似乎没有造成永久性的染色。
她找到墙上的挂壁式烘干机,调到低档,小心地烘着湿漉的裙摆,心里焦急地看着时间。
差不多弄干后,她关掉烘干机,又仔细检查了一下镜子里的自己。
面颊带着点潮红,唇瓣肿胀微微泛着水色,温迟赶紧用力抹净漱了好几次漱口,连带理了理仪容仪表。
应该可以了。
除了呼吸还有些不稳,外表看起来似乎……还算正常。
她深吸一口气,关掉卫生间的灯,又环顾了一下这个陌生的房间,才打开房门,快步走了出去。
沿着记忆中的路线往回走,心绪却如同乱麻。
那个黑暗中的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那样对她?
那强势的禁锢,那个带着惩罚和宣泄意味的吻……
还有最后离去时的干脆利落。
对方似乎很熟悉这里的环境,是宴会上的宾客吗?
陆景辰圈子里的人?
她搜索枯肠,却毫无头绪。
她提着稍显沉重的裙摆,心绪不宁地刚回到觥筹交错的主厅入口,就撞见了似乎正要再次出来寻她的陆景辰。
“你去哪儿了?”
陆景辰看着她,眉头微蹙,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
温迟心跳漏了一拍,快速思考了一下,选择说出一部分实话:“我不小心把酒洒在裙子上了,去找卫生间处理了一下。”
她微微侧身,示意了一下裙摆可能还残留的一点不明显的水痕。
陆景辰的目光在她裙摆上停留片刻,随即缓缓上移,落在她的脸上,像是在审视一件物品,判断她话语的真伪。
温迟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抿了抿唇,想借此动作缓解一丝紧张。
“嘶……”
唇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让她忍不住轻轻吸了口气。
是刚才那个吻……对方似乎将她的唇内咬破了一点。
这个细微的反应和声音没能逃过陆景辰的眼睛。
他的目光随之聚焦在她的唇瓣上,眼神晦暗了几分。
温迟的嘴唇本身颜色偏淡,此刻却显得异常红润,甚至微微有些肿胀。
下唇内侧似乎还能看到一丝极细微的伤痕痕迹,带着一种被蹂躏过的、不同寻常的饱满感。
“嘴巴怎么回事?”陆景辰的声音沉了下来,听不出情绪,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有点肿。”
温迟心下猛地一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心脏。
她下意识地低垂下眉眼,浓密的睫毛掩盖住眼底瞬间闪过的慌乱。
说实话?
说自己在回廊被人强行拖进房间吻了?
且不说陆景辰会不会信,这背后可能牵扯出的麻烦和审视,是她此刻绝不想面对的。
糊弄过去?
该怎么解释这明显的痕迹?吃东西过敏?不小心咬到?
这些借口在陆景辰精明的目光下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权衡着利弊,舌尖尝到一丝极淡的血腥味。
陆景辰居高临下睨视着温迟垂眸思考的样子,面无表情地等着她的回答。
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
这时,一个声音自温迟身侧后方响起,清晰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冽。
“景辰。”
温迟整个人猛地僵住,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
这个声音……熟悉到刻骨,却又陌生得让人心头发冷。
不会的,一定是她听错了。
怎么可能……
她瞳孔微缩,背后瞬间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连呼吸都窒住了。
陆景辰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看到来人,脸上立刻收敛了方才的审慎,换上了恰到好处的、带着些许疏离的礼貌:“姐。”
他应道,随即伸手,不由分说地将僵硬的温迟按着肩膀轻轻揽过来,让她面向说话的人。
“介绍一下,”陆景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平静,“这是我姐姐,叶星澜。”
他侧头看向温迟,语气如常,“温迟,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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