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芒种时节。靠山屯南边的三个天然水泡子(小湖泊)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张玉民带着全家人站在水边,心中酝酿着一个新的计划。
“爹,这水泡子真大!”静姝望着眼前三十多亩的水面,“比咱家鹿场还大呢!”
婉清已经拿出小本子在计算:“三个水泡子加起来八十多亩,要是养鱼的话,一亩少说能产三百斤,这就是两万四千斤......”
张玉民笑着打断女儿的计算:“不光养鱼,爹要搞的是立体养殖。”
魏红霞抱着玥怡,有些担心:“玉民,这水泡子荒了这么多年,能行吗?”
“放心吧,”张玉民信心满满,“我请省水产局的专家来看过,水质很好,最适合养鱼。”
其实,这个想法在他心里酝酿已久。自从上次去省城学习,看到南方先进的生态养殖模式,他就一直在寻找合适的水面。
老炮头拄着拐杖过来,望着水泡子感慨:“早些年这水泡子里的鱼可多了,一网下去能打百十斤。后来让人用电鱼机祸害完了。”
张玉民蹲下身,捧起一掬水仔细查看:“水质确实不错。我打算主要养细鳞鱼和鲫鱼,再搭配些林蛙。”
说干就干。张玉民向公社申请承包这三个水泡子,很快就批下来了。每年承包费三百元,一包十年。
消息传开,屯里人议论纷纷。王老五在酒桌上嗤笑:“张玉民真是钱多烧的!那水泡子能养出什么好鱼?”
就连一向支持张玉民的老炮头也有些担心:“玉民啊,养鱼可不比养牲口,风险大着呢。”
张玉民却胸有成竹。他专门从省城请来水产技术员,对水泡子进行改造。
“张老板,”技术员指着图纸,“我建议把三个水泡子打通,建成活水系统。上游养吃草的鲫鱼,中游养吃虫的细鳞鱼,下游养林蛙。”
张玉民立即组织施工。护林队员们都来帮忙,挖渠的挖渠,筑坝的筑坝,半个月时间就把三个水泡子连成了一体。
“爹,为什么要把水泡子打通?”静姝好奇地问。
“活水养鱼,死水养病。”张玉民耐心解释,“水流动起来,鱼不容易生病,长得也快。”
婉清认真地记录着开支:“请技术员五百,施工材料八百,鱼苗一千......”
最让张玉民欣慰的是,东北对养鱼表现出浓厚兴趣。这个十五岁的少年,每天都泡在水泡子边,跟着技术员学习。
“大伯,”东北拿着自己画的图,“我觉得可以在水泡子边上种些水草,既能净化水质,又能给鱼提供食物。”
张玉民采纳了这个建议,让人在水边种植了芦苇、菖蒲等水生植物。
鱼苗投放那天,全屯人都来看热闹。五千尾细鳞鱼苗、一万尾鲫鱼苗欢快地游入水中,在阳光下闪着银光。
“这么多鱼苗,得多少钱啊!”有人惊叹。
婉清脆生生地回答:“细鳞鱼苗一毛一尾,鲫鱼苗五分一尾,总共一千块。”
然而,就在鱼苗投放的第三天,意外发生了。早晨巡塘的东北慌慌张张跑回来:
“大伯,不好了!水面上漂着好多死鱼!”
张玉民赶到水泡子边,只见水面上白花花一片,少说死了几百尾鱼苗。他的心猛地一沉。
技术员检查后得出结论:“是有人投毒!看这症状,像是用了农药。”
张玉民面色阴沉,立即让胡云海展开调查。很快,在岸边发现了几个脚印和一个农药瓶。
“是王老五!”胡云海气愤地说,“脚印和他的鞋底完全吻合!”
张玉民带人直扑王老五家。王老五正在院里喝酒,看见众人气势汹汹地过来,吓得酒醒了一半。
“张玉民,你、你要干啥?”
“我水泡子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王老五叫起屈来:“天地良心!我这两天去县里我闺女家了,今早才回来!”
张玉民让人去核实,果然,王老五的女儿证明父亲确实在她家住了两天。
“这就怪了......”张玉民陷入沉思。
回到水泡子边,他仔细勘察,终于发现了破绽——脚印虽然像王老五的,但步幅较小,应该是有人故意穿小鞋伪造的。
“是李副县长余党!”张玉民恍然大悟。
原来李副县长虽然倒台,但他的秘书还在暗中活动。这次故意陷害王老五,想让他们鹬蚌相争。
张玉民将计就计,放出消息说鱼苗全部死亡,决定放弃养鱼。暗中却让护林队日夜监视。
果然,第二天晚上就抓到两个来查看成果的人。经审讯,正是李副县长的前秘书指使的。
张玉民把证据交给县公安局,这伙人终于被一网打尽。
危机解除,张玉民加紧对水泡子的管理。他按照技术员的建议,在水里投放了益生菌,很快改善了水质。
“爹,鱼苗又活泼了!”静姝高兴地报告。
婉清重新计算损失:“死了六百尾鱼苗,损失八十块钱。不过幸好发现得早。”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