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嫂最怕的就是扣工分,听到这话,赶紧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行,我运,我运还不行吗?”
分工定下来后,大家很快就进入了状态。聂红玉负责割玉米秆,她力气不算大,但动作快,而且她总结出了一个小技巧 —— 割玉米秆的时候,把镰刀斜着砍,这样更容易砍断,还省力气。她割下来的玉米秆整整齐齐地放在地上,张婶跟在后面,飞快地掰着玉米棒,掰下来的玉米棒放在一个大篮子里,满了就递给李嫂,李嫂则提着篮子,把玉米棒运到路边的推车上;王大爷则跟在最后,把割下来的玉米秆捆成捆,码得整整齐齐的。
一开始,其他组的社员还笑话她们 “瞎折腾”,说她们 “想表现”,可过了一会儿,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 聂红玉她们组的进度明显比其他组快了很多,才一个时辰,就割完了半亩地,而其他组最多只割了三分之一亩,有的甚至还在原地打转。
旁边组的一个年轻汉子看在眼里,忍不住问王大爷:“王大爷,你们这分工的办法真管用啊?要不咱们也试试?”
王大爷笑着说:“这是红玉想出来的办法,你问她吧。”
那汉子看向聂红玉,聂红玉笑了笑:“当然可以,你们要是想试,就按体力分工,年轻力壮的割玉米秆、运玉米棒,妇女和老人负责掰玉米棒、捆玉米秆,肯定能快不少。”
那汉子立刻回去跟自己组的社员商量,很快,他们组也开始分工协作,进度果然快了很多。其他组的社员看到后,也纷纷效仿,西坡的玉米地里,原本懒洋洋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到处都是 “咔嚓” 的割玉米声和 “砰砰” 的掰玉米棒声。
就在这时,钟守刚走了过来。他看到大家都在 “分工协作”,而且聂红玉她们组的进度最快,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他走到聂红玉身边,阴阳怪气地说:“聂红玉,你倒是挺能折腾啊?谁让你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是不是觉得自己是‘地主小姐’,就比别人强,能指挥别人了?”
聂红玉停下手里的活,直起腰,看着钟守刚,语气平静却坚定:“钟副队长,我不是指挥别人,我只是想快点完成任务 —— 张队长说了,天黑之前必须割完十亩地,现在咱们分工协作,能快不少,要是按以前的速度,天黑之前肯定完不成,到时候耽误了队里的事,您这个副队长,脸上也不好看,对吧?”
钟守刚被噎了一下,没想到这个 “只会哭” 的媳妇居然这么能说。他想找茬,可又找不到理由 —— 聂红玉说的是实话,要是完不成任务,他这个副队长确实有责任。他哼了一声,没再说话,却在心里记下了这笔账,想着以后一定要找机会报复聂红玉。
聂红玉没在意钟守刚的脸色,继续割玉米。手心的疼痛越来越厉害,她低头看了看,发现手心已经磨出了两个水泡,水泡破了,渗出血来,沾在镰刀柄上,又疼又痒。她咬了咬牙,从口袋里掏出块破布,缠在手上,继续干活 —— 她不能停,她要多挣工分,要让小石头有玉米糊糊吃,要让这个家撑下去。
太阳渐渐升高,晒得人头皮发麻,聂红玉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了,紧紧地贴在身上,脸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滴在地上,很快就被晒干了。她渴得厉害,从腰上的布包里掏出柳氏准备的水葫芦,喝了一口 —— 水是井水,带着股凉意,喝下去舒服多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脚步声。聂红玉抬头一看,是张云生回来了,他手里拿着个记工簿,正沿着玉米地巡查。他先看了看其他组,眉头皱了起来 —— 进度太慢,有的组甚至还在磨洋工。然后,他走到聂红玉她们组,看到她们分工协作,进度明显比其他组快很多,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张云生走到聂红玉身边,看着她割下来的玉米秆,又看了看捆得整整齐齐的玉米秆和堆在推车上的玉米棒,笑着说:“红玉,你们这办法不错啊,又快又整齐 —— 是谁想出来的?”
聂红玉心里有点紧张,怕张云生说她 “搞特殊”,赶紧说:“是大家一起想出来的,我们觉得这样分工,能省不少劲,也能快点完成任务。”
张云生看了她一眼,显然不信 —— 他刚才已经问过王大爷了,知道这是聂红玉想出来的办法。他没点破,只是点了点头:“不管是谁想出来的,这办法都好,既省力气,又提效率 —— 等会儿收工的时候,我跟大家说说,以后割玉米、割谷子,都按这个办法来,肯定能省不少时间。”
聂红玉心里松了口气,没想到张云生不仅没批评她,还想推广这个办法。她笑了笑:“谢谢张队长,只要能为队里做贡献,我们累点也没关系。”
张云生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好干,我看你是个能干的姑娘 —— 放心,只要你好好挣工分,队里不会亏待你的。” 说完,他又巡查了其他组,看到有的组已经开始分工协作,进度也快了不少,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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