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听说陈教授要走,也特意从家里赶来,手里拎着个布包,里面是她连夜缝的布鞋底:“陈教授,您别嫌弃,这鞋底是用新棉花纳的,软和,您回北京走路多,垫着舒服。还有这袋野菜酱,是红玉熬的,您带在路上吃,就着馒头香。” 陈教授接过布包,眼眶也有点红:“嫂子,您太客气了,这两年多亏你们照顾,我都记在心里。”
小石头也跑过来,手里拿着个用麦秸秆编的小篮子 —— 是之前陈教授给她编的那个,现在小石头又编了个小的,递过去:“陈爷爷,这个给您,您带回去给小孙子玩,跟您给我的一样。” 陈教授蹲下来,摸了摸小石头的头:“好孩子,爷爷收下了,等爷爷回北京,给你寄糖吃,好不好?” 小石头高兴得跳起来,使劲点头。
当天下午,聂红玉陪着陈教授回磨坊收拾行李。磨坊里比平时整洁了不少,原本堆在墙角的旧麻袋被捆得整整齐齐,炕席也叠得平整,只有灶膛边的草堆里,还藏着那本《中国菜谱》—— 陈教授说 “这本书太扎眼,带回去不方便,留给你,以后搞食品加工能用上”。
“这把菜刀你也拿着,” 陈教授从灶台上拿起那把旧菜刀,刀刃磨得发亮,“是我年轻时在北京饭店用的,钢口好,切菜、切肉都快,你平时做酱菜、切野菜能用得上。” 聂红玉接过菜刀,刀柄上还留着陈教授的体温,沉甸甸的,像握着份沉甸甸的信任。
傍晚时,社员们听说陈教授要走,都来磨坊送行 —— 张大妈带来了晒干的红薯干,李大叔扛来了捆新劈的柴火(说 “路上冷,能烤烤火”),王婶还煮了二十个鸡蛋,用布包好递给陈教授:“您路上吃,补身子。以前谢谢您教我腌菜,现在我家的菜能存到冬天了。” 陈教授一一谢过,眼眶红红的,说不出话 —— 他没想到,在这黄土坡待了三年,能收获这么多牵挂。
只有钟守刚没来,倒是李秀莲来了趟,站在磨坊门口,没进来,只远远地说:“陈教授,您回北京是好事,以后要是有机会,别忘了咱们队啊。” 说完就匆匆走了,显然是怕被社员们排挤,也怕陈教授记恨之前她和钟守刚的刁难。
第二天,聂红玉帮着陈教授把行李搬到公社的车上。车是辆绿色的卡车,已经挤满了要回调的下放干部,每个人都拎着大包小包,脸上带着回家的喜悦。陈教授上车前,又拉住聂红玉的手:“红玉,记住,不管遇到啥困难,都别放弃搞生产、搞食品的心思,以后政策会越来越好,你的本事一定能用上。要是以后去北京,就去 XX 胡同找我,我请你吃北京烤鸭。”
“您放心,我会的!” 聂红玉用力点头,看着卡车慢慢驶远,直到消失在土路上,才转过身,手里还攥着那本烟盒纸订成的小本子,心里满是温暖和坚定。
回到家,聂红玉把小本子和《中国菜谱》一起放进地窖的暗格里,和之前藏着的《食品加工工艺》放在一起 —— 这三本书,还有陈教授给的菜刀,是她在黄土坡上最珍贵的财富,是她搞食品、闯事业的底气。
柳氏坐在炕边,看着她小心地藏好东西,笑着说:“陈教授是个好人,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都给你,你可得好好用,别辜负了他。” 聂红玉点点头,翻开小本子,指着 “黄豆酱” 那页:“娘,明年春天咱们种两亩黄豆,用这个方子做酱,到时候不仅咱们家能吃,还能分给社员们,让大家都尝尝好酱。” 小石头凑过来看,指着上面的图示:“妈妈,这个是陶瓮吗?我帮你搬陶瓮!”
晚上,聂红玉坐在油灯下,在小本子上写下新的计划:“1. 明天跟张云生确定黄豆种植的地块,选向阳、土肥的地;2. 整理陈教授的秘方,按‘腌菜、豆制品、肉类’分类,方便以后用;3. 养猪场的圈舍加快进度,争取年前完工,年后买猪仔;4. 给陈教授写封信,告诉他队里的情况,感谢他的帮助。”
写完,她合上本子,看着窗外的月光 —— 月光洒在院角的养猪场地基上,木料和水泥堆得整整齐齐,再过几天就能动工。她知道,陈教授虽然走了,但他留下的秘方和心意,会像种子一样,在这片黄土坡上生根发芽,让她在搞生产、闯事业的路上,走得更稳、更远。
第二天一早,聂红玉就去找张云生,说了种植黄豆的计划。张云生很支持:“种黄豆好,既能做豆腐、做酱,还能当饲料喂猪,一举两得。我这就去跟队委会商量,给你留两亩最好的地。” 社员们听说后,也都主动帮忙:“红玉,等开春播种,我来帮你耕地!” “我家有旧的播种机,到时候借给你用!”
看着大家热情的样子,聂红玉心里暖烘烘的 —— 她知道,陈教授留下的不仅是秘方,更是一份 “传帮带” 的心意,是让更多人靠手艺、靠本事过上好日子的希望。而她,会带着这份希望,在黄土坡上继续攒粮、攒人、攒底气,等沈廷洲回来时,不仅给他一个温暖的家,更给他一个充满生机和希望的未来,也让陈教授在远方,能为她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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