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再次洒落乌力楞,驱散了昨夜的血腥与阴霾。屯子里的人们已经开始忙碌,收拾狼藉,修补栅栏,埋葬逝去的亲人和牲畜,虽然空气中依旧弥漫着淡淡的悲伤,但更多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坚韧和对未来的期盼。
陈阳几人早早起身,他们惦记着家里的伤狗和后续对付野猪王的计划,不便久留。奥伦头人和老巴特尔屯长亲自相送,乌力楞的族人们也纷纷聚集过来,手里捧着连夜赶制出来的肉干、奶疙瘩等干粮,以及一些他们自己都舍不得用的皮子,非要塞给陈阳他们。
“恩人,带上路上吃!”
“山神保佑你们!”
“以后一定要常来乌力楞做客!”
淳朴真挚的情谊,让陈阳几人心中暖流涌动。他们推辞不过,只好收下了一些易于携带的干粮。
临行前,陈阳去看望了巴雅尔老爹和他刚刚得到的猎狗“追风”以及五只小狗崽。追风似乎已经认可了陈阳这个新主人,看到他过来,亲昵地摇了摇尾巴,用头蹭了蹭他的手。那五只小家伙更是活泼,围着陈阳的脚边打转,发出“呜呜”的稚嫩叫声,憨态可掬。
“老爹,您放心,我们一定好好待它们。”陈阳郑重地对巴雅尔老爹承诺。
巴雅尔老爹用力点头,浑浊的眼睛里满是信任与不舍,他摸了摸追风的头,又挨个抱了抱那五只小狗崽,嘴里用鄂温克语念叨着祝福的话语。
除了追风和狗崽,陈阳他们还收获了另一份“意外之喜”。乌力楞的族人们因为对狼群心怀怨恨和恐惧,加上损失惨重、人手不足,竟然打算将昨夜被打死的六七十头狼尸,连同皮毛一起,就地挖坑掩埋!
“埋了?”王斌一听就急了,瞪大眼睛,“这都是钱啊!好好的狼皮,埋了多可惜!”
孙晓峰也连连点头:“就是!咱们辛辛苦苦打死的,埋了太浪费了!”
陈阳也是心中一动。这些狼皮虽然大部分都有枪眼,品相受损,但硝制好了,依然能值不少钱,尤其是那些体型健壮的公狼皮。而且,狼骨、狼牙等也都是药材或者制作工艺品的材料。
他找到奥伦头人和老巴特尔商量:“头人,屯长,这些狼尸如果你们不需要,我们可否带走?我们可以用一些物资或者钱来交换。”
奥伦头人摆了摆手,豪爽地说道:“陈,你们帮我们除了大害,这些狼尸本就是你们的战利品!说什么交换!你们能处理掉,省了我们掩埋的力气,我们还要感谢你们呢!尽管带走!”
老巴特尔也说道:“对!恩人你们全拿走!放在这里,看着还堵心!”
见他们态度坚决,陈阳也不再推辞。这又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他们立刻动手,和愿意帮忙的几个乌力楞青年一起,将那些相对完整的狼尸收集起来,剥下狼皮,粗略处理,又将狼骨等有用的部分打包。最终,他们得到了五十多张狼皮和一大堆狼骨狼牙等物,足足捆了好几大捆。
这样一来,他们的行囊就变得异常庞大和沉重了。除了各自的装备、礼物(部分留给了乌力楞)、两只马鹿的剩余好肉(大部分也留给了乌力楞),现在又加上了追风母狗、五只小狗崽(用一个大背篓装着,由几人轮流背负)、以及这几大捆狼皮狼骨。
奥伦头人见状,立刻吩咐族人牵来了五匹健壮的驯鹿,用来驮运这些沉重的物资。“这些驯鹿就算我们送给恩人的脚力,它们认得回白鹿屯的路,到了那边,让它们自己回来就行。”
这份情谊,可谓深厚至极。
一切准备停当,出发的时刻到了。乌力楞的男女老少几乎全都出来送行,一直将他们送到屯子外很远。巴雅尔老爹拄着棍子,一直站在撮罗子前,目送着追风和狗崽离开,默默擦拭着眼角。
“陈大哥!韩姐姐!孙大哥!王大哥!二虎哥!你们一定要再来啊!”索顿用力挥舞着小手,大声喊着。卓玛站在父亲身边,看着张二虎,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和不舍,轻声说道:“路上……保重。”张二虎憨厚地重重点头,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只憋出一句:“你……你也保重。”
韩新月看着这依依惜别的场景,尤其是卓玛与张二虎之间那若有若无的情愫,嘴角微翘,用手肘轻轻碰了碰身边的陈阳,低声道:“看来,咱们二虎兄弟的春天也要来了。”
陈阳笑了笑,握紧了她的手。
“奥伦头人,巴特尔屯长,各位乡亲,请留步!”陈阳抱拳,向送行的人群郑重道别,“山高水长,后会有期!白鹿屯和乌力楞,永远是我们陈阳的朋友!”
“后会有期!山神保佑你们!”奥伦头人和族人们齐声回应,声音在山谷间回荡。
队伍终于启程,在五匹驯鹿的帮助下,拖着满载的收获和情谊,踏上了归途。追风安静地跟在陈阳身边,不时回头望一眼生活了十年的乌力楞,眼神中似乎有一丝眷恋,但更多的是一种对新旅程的顺从。背篓里的小狗崽们似乎知道要离开熟悉的环境,有些不安地哼唧着,被韩新月和小陈默(按细纲小陈默应在队伍中)轻声安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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