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送猎物的队伍浩浩荡荡回到陈家屯时,日头已经升得老高。整个屯子早就得到了消息,几乎是倾巢而出,男女老少全都聚集在屯口,翘首以盼。
当第一辆爬犁拖着那头小山般的野猪王出现在路口时,人群瞬间沸腾了!
“我的老天爷!这么大个儿!”
“这就是那野猪王?这得有多少斤啊!”
“快看那獠牙!跟镰刀似的!”
惊呼声、赞叹声、议论声如同开了锅的水,在屯子上空回荡。孩子们兴奋地跟在爬犁后面跑着,指着那巨大的野猪尸体,既害怕又好奇。老人们拄着拐杖,揉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
紧接着,更多的爬犁和马车出现了,上面堆满了大大小小的野猪尸体,如同一条流动的肉山,缓缓驶入屯子。浓烈的血腥气弥漫开来,却奇异地混合着一种节庆般的躁动和喜悦。
“回来了!都回来了!”刘翠花挤在人群最前面,看到儿子、准儿媳和伙伴们虽然个个带伤、衣衫褴褛,但都全须全尾地回来了,激动得直抹眼泪,嘴里不住地念佛。陈良飞站在她身边,看着那庞大的野猪王,看着走在队伍最前面、虽然疲惫却脊梁挺直的儿子,脸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骄傲和欣慰。
“屯长!陈阳他们……这是把野猪窝给端了啊!”赵卫东看着这惊人的收获,激动地对陈良飞说道。
陈良飞重重地点了点头,声音洪亮地对着人群喊道:“都别愣着了!搭把手!把猎物卸到打谷场去!小心点,别碰坏了!”
命令一下,屯民们立刻行动起来,男人们上前帮忙卸车,女人们则赶紧回家烧热水、准备饭菜,孩子们负责维持秩序(虽然他们自己才是最兴奋的)。整个陈家屯如同一个高效运转的机器,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陈阳几人被热情的乡亲们围住,七嘴八舌地询问着战斗的经过。孙晓峰和王斌此刻又来了精神,不顾身上的伤痛,唾沫横飞地讲述起来,尤其是陈阳那决定胜负的一枪和追风舍身救主的英勇,被他们描绘得惊天地泣鬼神,引得周围惊呼连连。
“阳哥!从今往后,你就是咱兴安岭当之无愧的猎王!”一个年轻猎户激动地喊道。
“对!猎王!陈阳猎王!”更多的人跟着附和起来。
“猎王”的呼喊声在屯子里此起彼伏,充满了由衷的敬佩和拥戴。
陈阳看着眼前一张张激动而真诚的脸庞,心中也是暖流涌动。他摆了摆手,朗声道:“各位乡亲!这次能除了这祸害,不是我陈阳一个人的功劳!是靠周叔、建军哥,靠咱们屯子和邻屯的所有好猎手,靠舍生忘死的猎狗,是靠大家伙齐心协力!这‘猎王’的名头,我陈阳不敢独享,是属于咱们所有人的!”
他这话说得诚恳,更是赢得了众人的好感。周卫国、李建军等人看着陈阳,眼中赞赏之色更浓。不居功,不自傲,这个年轻人,了不得!
韩新月扶着受伤的追风,看着被众人簇拥、侃侃而谈的陈阳,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神中充满了自豪与柔情。张二虎则默默地开始安排人手,将受伤的人员和猎狗妥善安置,尤其是追风,被小心翼翼地抬到了陈阳家温暖的厢房里,由刘翠花亲自照顾。
巨大的打谷场很快就被野猪尸体堆满了,如同一个临时的肉库。那头皮毛黝黑、獠牙狰狞的野猪王被单独放在最中央,供人围观、惊叹。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但更多的是一种丰收的喜悦和战胜强敌的豪情。
陈阳没有沉浸在欢呼中太久,他深知后续的事情更多、更繁琐。他找到父亲和陈良飞、赵卫东等人,开始商量如何处理这批惊人的战利品。
“爸,屯长,赵叔,”陈阳说道,“野猪王我要了,皮子和獠牙我留着,肉全部分给屯里乡亲和这次出力的朋友们。其他的野猪,我的想法是,参与这次围猎的,按出力大小和受伤情况优先分配,剩下的,再按户分给屯里每家人,让大家都沾沾油腥,过个好年!你们看怎么样?”
这个分配方案极其公道,甚至可以说是慷慨!陈良飞和赵卫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赞同。
“小阳这法子好!”陈良飞首先表态,“就这么办!咱们屯子好久没这么热闹了,也该让大家都高兴高兴!”
赵卫东也点头:“没错!我这就去安排人,开始分肉!”
消息传开,屯子里更是欢声雷动!家家户户都拿出了盆、桶、甚至门板,喜气洋洋地聚集在打谷场周围,等着分肉。那场面,比过年杀年猪还要热闹百倍!
陈阳则亲自操刀,开始分解那头野猪王。这活儿也只有他能干,那身厚甲寻常刀子根本奈何不得。他用锋利的侵刀,沿着肌肉纹理,小心翼翼地剥下那张巨大无比、布满弹痕和泥垢的野猪皮。这张皮子虽然破损严重,但硝制好了,依旧是难得的宝贝,象征着无上的荣耀。那对巨大的獠牙更是被擦拭干净,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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