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购站的筹备工作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孙晓峰和王斌这次是下了血本,不仅拿出了自己的积蓄,还各自从家里软磨硬泡要来了不少支持。崭新的玻璃柜台运来了,称重用的台秤摆上了,甚至还在县城托关系买了一台二手的保险柜,用来存放现金和贵重药材。
张二虎带着杨文远、赵小军几个年轻后生,把院子平整得溜光,用木头和苇席搭起了宽敞的晾晒棚,防止皮子被雨淋日晒。韩新月亲自设计了记账的簿子和收货的单据,一切都朝着正规化方向发展。
陈阳则把主要精力放在了制定收购标准和联系货源上。他凭借着自己多年狩猎的经验和对山货的了解,仔细规定了各种皮张、药材的等级和对应的价格,写在一块大木板上,挂在收购站最显眼的位置。
“紫貂皮,一等品,毛色光亮,无破损,每张八十元……”
“五味子,干透,无杂质,每斤五元……”
“野山参,看年份和品相,面议……”
价格标得清清楚楚,比以往那些走村串户的二道贩子给出的价格,普遍高出了两到三成!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很快就在陈家屯及周边的几个屯子传开了。
开业前一天晚上,陈阳把核心几人都召集到收购站里开会。崭新的煤油灯把屋子照得通亮,空气中还弥漫着 fresh 木料和油漆的味道。
“明天就正式开业了。”陈阳目光扫过众人,“有几件事得再明确一下。”
“二虎,你负责收货验货,严格按照咱们定的标准来,不能看人情,也不能压价,公是公,私是私。”
张二虎重重点头:“嗯呐,阳哥你放心,俺心里有杆秤。”
“晓峰,斌子,你俩负责记账和管钱,每一笔进出都要记得清清楚楚,晚上对账。”
孙晓峰拍着胸脯:“没问题!保证一分钱不差!”
王斌也道:“谁敢在账上搞鬼,我第一个不答应!”
“新月,”陈阳看向韩新月,“你负责把控质量和对外联系,哪些货能收,哪些不能收,你说了算。另外,第一批货什么时候发,怎么发,也得尽快定下来。”
韩新月自信地笑了笑:“质量标准我已经细化好了。第一批货,我联系了京城的朋友,他们对我们手里的狼皮和那几张紫貂皮很感兴趣,只要质量过关,价格可以再上浮一成。运输的话,我建议先走邮局托运,虽然慢点,但稳妥。”
分工明确,各司其职。陈阳最后总结道:“咱们干这个,不是为了挣乡亲们的血汗钱,是为了带着大家一起把日子过好!所以,诚信是第一位!宁可少赚,也不能坏了名声!”
第二天一大早,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在屯子口响起,“兴安岭山货收购站”的木头牌子挂了起来,正式开业了!
屯子里来看热闹的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大家都好奇这新鲜事物。一开始,人们还持观望态度,互相推搡着,没人第一个上前。
这时,老猎人赵老蔫巴揣着个布包,犹豫着走了过来。他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张毛色油亮的火狐狸皮,保存得极好。
“小阳……啊不,陈站长,你看看俺这张皮子,能值多少?”赵老蔫巴有些紧张地问。
陈阳接过皮子,仔细看了看,又递给旁边的韩新月。韩新月摸了摸皮毛,看了看皮板的处理,对陈阳点了点头。
陈阳笑着对赵老蔫巴说:“赵叔,您这皮子打理得好,是一等品!按牌子上写的,八十块!”
“八……八十?”赵老蔫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前那些贩子,最多给他出到五十!
“对,八十!”陈阳肯定地点点头,示意孙晓峰点钱。
孙晓峰麻利地数出八张崭新的大团结,递到赵老蔫巴手里。
摸着那厚厚一沓票子,赵老蔫巴的手都在发抖,激动得老泪纵横:“好!好啊!小阳……陈站长,你们是实在人!以后俺有啥好东西,都卖给你们!”
有了赵老蔫巴这个榜样,人群顿时骚动起来!大家亲眼看到真金白银,疑虑瞬间打消了!
“我这儿有两斤晒好的黄芪!”
“我有一张狍子皮!”
“我挖了几棵巴掌参!”
人们争先恐后地涌上前,把手里的山货递过来。张二虎和杨文远等人立刻忙碌起来,验货、定级、过秤。孙晓峰和王斌一个记账,一个点钱,忙得不亦乐乎。韩新月则负责最后的质量把关,偶尔会指出一些瑕疵,耐心解释为什么不能按一等品收。
整个收购站门口排起了长队,热闹非凡。陈阳看着这火爆的场面,看着乡亲们拿到钱后脸上洋溢的笑容,心中充满了成就感。这才是他想要看到的。
然而,树大招风。收购站的红火,自然碍了一些人的眼。
下午,一辆破旧的自行车歪歪扭扭地停在收购站门口,车上下来一个戴着蛤蟆镜、穿着皱巴巴西装的中年男人,正是附近一带比较有名的二道贩子,外号“刘老歪”。他身后还跟着两个流里流气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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