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谢长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谢远舟一声怒喝打断。
谢远舟转过身,直面着自己的父亲。
清冷月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平日里沉稳的黑眸,此刻却如浸了寒潭之水,变得冷冽而深邃,里面翻涌着强烈失望和愤怒。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沉郁,“我之所以变了,不是因为棠儿对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而是我自己,睁开了眼睛,看清楚了您和大哥心里那点盘算,看明白了你们的真实想法。”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剖开一切伪装,“我不再像以前那样,任由你们索取,无条件地顺从你们所有不合理的要求了,你们就觉得我变了,觉得我变坏了。”
他向前逼近一步,带着痛彻心扉的质问,“爹,大哥,你们扪心自问,到底是我谢远舟变了,还是你们......太过分了?!”
话音未落,他转身往前走。
挺括的背影,透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决绝和疏离。
看着三儿子决绝离去的背影,谢长树只觉得怒火中烧,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疼。
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脑子里反复回响着老三那些大逆不道的话。
他这可都是为了儿子好啊!
那乔晚棠有什么好?
除了那张脸还能看,性子泼辣,主意又大,还不敬公婆,挑拨得老三连爹娘兄弟都不认了。
这样的女人,休了她岂不是天大的好事?
老三怎么就猪油蒙了心,死活不听劝呢?
真是个不懂事的孽障!
根本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好女人,能旺家兴业的!
谢远舶,也彻底冷了心,懒得再装下去了。
他直起身子,但眼神变得阴鸷冰冷,望着三弟消失在夜色中的方向,语气带着浓浓的讥讽和挑拨,“爹,您还没看明白吗?三弟这哪里是被女人蛊惑?”
“他这是翅膀硬了,怕咱们日后跟着他沾光,拖累了他,急着跟咱们撇清关系呢。他心里,早就没把这个家,没把您这个爹放在眼里了!”
乔雪梅听到这话,连忙跟着敲边鼓,“就是就是!爹,您听听远舶说的,可不就是这个理儿吗?他们两口子就是合起伙来,想把咱们都轰出去,好好独占那水车带来的好处!”
“您看看三弟刚才那态度,哪里还把您当成一家之主了?分明是想自己当家做主了!”
这些话,像毒蛇一样钻进了谢长树耳朵里。
其实,不用他们俩说,谢长树自己也隐隐有这种感觉。
老三如今能挣钱,媳妇又即将因为水车立功,眼看着就要脱离他的掌控,甚至地位可能要超过他这个一家之主了,这让他如何能舒坦?
此刻被大儿子和大儿媳这么一拱火,那种权威被挑战的恐慌和愤怒瞬间被放大到了极致!
“他休想!”谢长树猛地爆发出一声怒吼,“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他就到老死都是我谢长树的儿子,是谢家的根儿!”
“他身上流着我的血,他想翻天?门儿都没有!这个家,还轮不到他来做主!”
他气得浑身发抖,仿佛要通过这怒吼,将失控的恐慌和愤怒全都宣泄出来,重新确立自己不可动摇的权威。
一直吃力扶着大哥的谢远明,听着父亲和大哥大嫂你一言我一语的指责。
看着他们那副恨不得把三弟钉在耻辱柱上的模样,心里憋着的那股气终于忍不住了。
他猛地松开了扶着谢远舶的手,带着一股执拗,幽幽的说,“大哥,你摸着良心说,三弟他真是你们说的那种人吗?”
“他以前为这个家付出多少,打猎挣的银子可曾私藏过一文?是你自己想抢功劳没抢到,心里不痛快,就别......别自己也那样想别人!”
说完这话,谢远明也不再看他们的脸色,闷着头,加快脚步,朝着三弟离开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算是看透了,大哥根本没事,精神头足得很,刚才跳河指不定是演给谁看呢!
“老二,你......你个混账东西!你也跟着他学吧!”谢远舶被老二突如其来的顶撞和拆台气得脸色涨红。
谢长树看着又一个儿子叛变,更是气得眼前发黑。
只觉得众叛亲离,所有的错都是别人的,唯独自己是一片苦心无人理解。
与此同时,谢远舟已经回到了谢家院子。
他刻意放轻了脚步,不想惊动已经歇下的人。
然而,西厢房的门还是轻轻打开了。
乔晚棠披着外衣,睡眼惺忪地站在门口。
月光洒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朦胧和担忧。
“远舟,你回来了?没事吧?”她轻声问道,声音带着刚醒时的沙哑柔软。
谢远舟站在院子里,看着门口那个在清冷月色下为自己亮起一盏暖灯的身影。
再回想起方才路上父亲和兄嫂那些冰冷刺骨、充满算计的话,一股巨大的反差和暖流猛地冲击着他的心脏。
所有的委屈、愤怒、失望,在这一刻仿佛都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和抚慰的港湾。
他几步走上前,一把握住了乔晚棠微凉的手,力道有些大。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胸腔里情绪翻涌,脱口而出道:“棠儿,你是我的妻子!只要你不嫌弃我,不主动跟我和离,这辈子,你都是我谢远舟的妻子!永远都是!”
他这话没头没尾,让乔晚棠心里一惊。
方才灵宠们告知了谢远舶假装跳河,乔雪梅辱骂谢远舟,它们往乔雪梅身上拉屎的事儿。
可是后来的事,它们就不知道了。
谢远舟一个人提前回来,又无缘无故说出这些话,到底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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