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谢德兴要召集族老,在祠堂公开评理,处置谢远舟“私自砍伐公山树木、目无尊长”一事。
这可是多年未见的大场面!
村里顿时炸开了锅。
大家伙儿都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涌向了村子中央的谢氏祠堂。
祠堂前的空地上,人头攒动,黑压压一片。
祠堂内,气氛也肃穆凝重得很。
族长谢德兴坐在正堂上首。
他穿着一身深色长衫,脸上的表情威严沉重。
下手两边,坐着五位须发皆白的族老。
他们都是村里辈分最高、最受敬重的老人。
里正谢承业也被请了过来,坐在侧边,眉头微蹙。
谢远舟站在祠堂中央,身姿挺拔,面容沉静。
乔晚棠和婆母等人,也站在人群中。
谢天赐见父亲和族老们都已就位。
外面又围了这么多村民,胆气顿时又壮了起来。
他走到堂中,对着谢德兴和族老们躬身行礼。
然后转过身,指着谢远舟,一副痛心疾首的语气指责道:“族长,各位族老!今日请诸位长辈前来,是要评一评谢远舟的目无宗族之罪!”
“他带人私自到后山砍伐树木,我不过好心劝阻几句,他竟然还威胁我。”
“哼!他如今不过是靠着运气挣了点银子,就变得狂妄自大,不仅想要强占他人山地盖房,行事更是嚣张跋扈,丝毫不把咱们谢氏宗族的规矩、不把族长和各位长辈放在眼里!”
“若任由他这般下去,咱们谢家村的规矩还要不要了?长此以往,人人效仿,宗族岂不乱了套?”
几位族老听着,眉头都微微皱了起来。
他们都是看着谢远舟长大的,深知这孩子虽然话不多,但做事踏实,重情重义,在村里口碑一直不错。
而谢天赐是什么德行,他们心里也有数。
这番话,水分不小。
一位年纪最长的族老,捋了捋雪白的胡须,缓缓开口,“天赐,你先莫要激动。远舟,你来说说,砍这些树,是做何用途?”
谢远舟上前一步,对着族老们恭敬地行了一礼。
然后才不疾不徐地开口,声音沉稳有力:“回三叔公,各位族老。晚辈砍伐这些树木,确是为了家中盖建新房所用。”
“家中人口渐多,老屋狭小破败,尤是我娘子身怀双胎,即将生产,急需一处宽敞稳固的居所。”
“晚辈砍伐时,皆选已成材之木,未曾滥伐破坏山林根本。此举,只为安家,绝无侵占族产、破坏山林之意。”
他言辞恳切,理由充分,让人无法反驳。
安家立业,乃人之常情。
就在这时,一直在旁沉默的里正谢承业站了起来。
他先是对着族老们拱了拱手,然后朗声说道:“各位族老,关于砍树一事,远舟侄子事先与我提过。我知晓他是为了盖房安家,且承诺会合理采伐,便点头同意了。”
“当时想着这并非是破坏山林的事,便没有惊动族长和各位族老。没想到,竟引起了这般误会,倒是我的疏忽了。”
里正这番话,分量极重!
这说明谢远舟并不是目无规矩,也并非胡乱砍伐。
几位族老对视一眼,心中已然明了。
看来,这根本不是什么侵占族产的大事,分明是谢德兴父子借题发挥,有意刁难谢远舟。
再联想到之前谢德兴想让谢晓竹嫁给他傻儿子、被谢远舟拒绝的事……这其中的恩怨纠葛,不言而喻。
一位性情较为圆滑的族老便想打圆场,捋须道:“原来如此。既是里正知晓,且是为了安家正用,砍伐亦有分寸,那此事……便算不得什么大事。”
“”=远舟啊,下次此类事情,还是更周全些好。天赐呢,你也是关心则乱,有些急躁了。我看,此事就此……”
“咳!” 一声重重的咳嗽,打断了这位族老的话。
谢德兴脸色铁青。
他没想到里正会突然站出来为谢远舟说话,更没想到族老们这么快就想和稀泥。
这让他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严重挑衅!
若是今天就这样轻飘飘地放过谢远舟,他以后在村里还怎么服众?
他猛地站起身,目光扫过众人,声音沉痛而严厉,“诸位族老,里正!今日之事,岂能如此轻描淡写地揭过?”
他指着谢远舟,义正辞严,“砍树一事,即便里正知晓,但未经宗族正式议定,他谢远舟擅自行动,便是对宗族规矩的藐视!”
他目光转向祠堂外围观的村民,试图煽动情绪,“他谢远舟如今是赚了些银钱,便不知天高地厚。盖房?可以!但为何偏偏要强占他人看中的福地?”
“为何行事如此咄咄逼人,连我这个族长的话都敢不听,连我儿子都敢持刀威胁?他这分明是财大气粗,不把咱们整个谢家村的人放在眼里,是觉得咱们谢氏一族无人了吗?”
他试图用大帽子压人,激起族老和村民们的同仇敌忾。
乔晚棠在门口冷眼旁观。
看着谢德兴那副道貌岸然的嘴脸,只觉得可笑至极。
眼见族老们似乎又被他的大道理说得有些犹豫,她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入了祠堂。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堂。
她走到堂中,对着上首的族老们盈盈一礼,姿态从容,声音清越:“各位族老爷爷,里正叔。”
而后抬起头,看向谢德兴,幽幽的说,“族长大人方才所言,民妇有些听不明白,想请教一二。”
“您说我们强占他人福地,这从何说起?我男人不过是想用我们自己名下的一块上等水田,换取谢大宝叔家半块贫瘠的山地,两相情愿,等价交换,何来强占一说?”
“此事里正叔公亦可作证,我们正在协商,从未有过强逼之举。”
“至于目中无人、‘挑衅全村……”乔晚棠轻笑一声,目光扫过围观的村民,“我男人一直以来都是勤恳劳作,友爱乡邻,从未与任何人无故争执。”
“今日持刀,实乃是不得已而为之。若说挑衅,难道不是有人先无故挑衅,阻人安家吗?”
乔晚棠最后看向谢德兴,语气变得意味深长:“族长大人,您如此急于给我男人扣上这些罪名,夸大其词,煽动宗族,莫不是......”
“因为我小姑子没有嫁给您家傻儿子,所以借题发挥,想要公报私仇,以泄私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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