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晚棠这番话,直接将谢德兴道貌岸然的虚伪面具,彻底剥开。
祠堂内外,一片死寂。
谢德兴胸口剧烈起伏,仿佛下一秒就要背过气去。
他活了这把年纪,当了这些年族长。
何曾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小辈妇人如此赤裸裸地揭短、质问过?!
“你......区区妇人,休要在此胡言乱语,混淆视听!”谢德兴从牙缝里挤出嘶哑声音。
试图用身份和性别来压制乔晚棠,挽回一点颜面。
他猛地转向谢远舟,声色俱厉地喝道:“谢远舟,你看看你娶的好媳妇。目无尊长,信口雌黄!”
“你自己说,你是不是狂妄自大,目中无人?是不是任由你这婆娘在这里捣乱宗族议事?你还配做我们谢氏子孙吗?”
他气急败坏,想逼谢远舟服软。
或者至少呵斥乔晚棠,来缓解自己的尴尬。
毕竟祠堂议事,哪里有妇人说话的份儿?
可偏偏谢远舟根本不理睬他的呵斥。
他往前走了两步,稳稳站在乔晚棠身边,语气沉冷道:“族长大人,我家棠儿,哪一句说得不对?”
最后,他目光如炬,缓缓吐出一句:“族长大人如此激动,百般阻拦……莫不是真如我家棠儿所说,您就是借题发挥,公报私仇?”
“你……你……”谢德兴被谢远舟这毫不留情的逼问,气得恼羞成怒,眼前发黑。
周围的族老们,原本心中就存有疑虑。
此刻见谢德兴被谢远舟夫妇问得哑口无言,心中那杆秤彻底倾斜了。
再联想谢德兴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对比谢远舟夫妇为村里做水车的功劳和踏实本分的为人,孰是孰非,高下立判。
围观的村民们低声议论开来。
其实谢家村很多村民,都对谢德兴不满。
他虽为族长,但大家伙儿心里都清楚,谢德兴不如老族长公平公正,还经常仗着自己是族长,欺压村民。
有时候遇见不公的事儿,大家也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咽,谁敢和族长斗呢?
谢天赐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
眼见父亲被怼得颜面扫地,而周围人的目光更是让他如芒在背。
一股热血冲上头顶,他怒喝一声:“谢远舟,你敢对我爹不敬!我跟你拼了!”
说着,竟不管不顾,挥着拳头就朝谢远舟冲了过去!
谢远舟猛地转身,在他冲近时,一把攥住手腕,顺势一带,脚下轻轻一绊——
“哎哟!”
天旋地转间,谢天赐整个人被谢远舟干脆利落地摔了出去!
“噗通!”一声闷响,谢天赐结结实实地摔在了青石地板上。
直摔得七荤八素,痛呼连连,半天爬不起来。
“天赐!”谢德兴惊怒交加。
看到儿子被打,最后一点理智也崩断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指着谢远舟,“反了!反了天了!谢远舟,你竟敢在祠堂圣地,当着族老和列祖列宗的面,殴打同族兄弟。此乃大逆不道,罪不可赦!”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找到了一个绝佳的理由,“各位族老都看见了,谢远舟夫妇,目无尊长,污蔑族长,持械威胁在前,殴打同族在后。”
“其行径恶劣,已不配为我谢氏子孙。按族规第七条、第十二条,我以族长之名提议——”
他一字一顿,声音回荡在寂静的祠堂:“将谢远舟、乔晚棠二人,逐出谢氏宗族。从此与我谢家村,再无瓜葛!”
“逐出宗族?!”
祠堂内外,瞬间哗然!
所有人都被谢德兴这狠毒决绝的提议惊呆了。
逐出宗族,这在农村的村民来说,是仅次于处死的严厉惩罚!
意味着被驱逐者将失去宗族的庇护,死后不能入祖坟,子孙后代也可能受到牵连,几乎等于被整个乡土社会抛弃!
周氏、张氏、谢远明等人吓得脸色惨白,几乎站立不稳。
谢喜牛等人也是又惊又怒。
几位族老也面面相觑,眉头紧锁。
这个惩罚,实在太重了!
谢远舟虽然有动手,但事出有因,且是谢天赐先动手挑衅。
为了这么一件事,就要将一对为村里做过贡献的年轻夫妇逐出宗族?
这未免太过儿戏,也太过狠毒!
然而,谢德兴毕竟是族长。
他提出了这个最严厉的处罚,族老们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反驳。
祠堂内的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一直冷眼旁观的乔晚棠,轻轻笑出了声。
她往前走了半步,与谢远舟并肩而立,声音清脆道:“族长大人,好大的威风,好狠的心肠啊。”
她顿了顿,迎着谢德兴恼怒的目光,语气陡然转厉,“不过,您想将我们夫妇二人逐出宗族……也得先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这个资格,坐在族长的位置上发号施令!”
乔晚棠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死死钉在乔晚棠身上。
连几位族老都惊得挺直了背脊,浑浊的老眼充满了愕然。
谢远舟这媳妇……也太敢说了吧?
竟然直接质疑族长继承的正当性?!
谢德兴浑身猛地一颤,瞳孔骤然收缩。
那件事……那件他以为早已随着老族长入土永埋地下了。
这个刚嫁来不久的妇人,难道知道些什么?
她怎么可能知道?!
谢德兴强行稳住心神,厉声呵斥道:“放肆!你休要在这里信口开河,胡言乱语。老族长德高望重,他的决定,岂容你一个小辈妇人置喙?”
“我谢德兴接任族长,乃是众望所归,老族长临终托付。你竟敢污蔑老族长,质疑宗族传承,此等行径,简直是丧心病狂,其心可诛!”
“早听说谢远舟娶了个惯会搬弄是非的恶妇,今日算是见识了!就凭你这等德行,更不配为我谢氏族人!连同你那目无尊长的丈夫,一并逐出族去,才是正理!”
乔晚棠神情淡定,看着谢德兴扭曲的脸,语气幽幽道:“是吗?族长大人真的如此理直气壮,问心无愧?”
她顿了顿,伸向了自己的袖口。
而后取出一个泛黄的旧信封,“族长大人,若我现在拿出老族长的遗信,您......又如何应对呢?”
既然他这么不上道儿,那就撤掉他的族长之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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