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天天在我亲戚家的院子里挖坑。但是我就不跳,我就是不跳。”沈晚星后来回忆起这段,总是带着狡黠的笑。那个真正跳了坑的人,她和段班长都心知肚明,那是另一个女孩儿的故事了。
但李逸乘,始终在她身边。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他们见证了彼此最懵懂、最青涩的岁月。
听说,李逸乘和沈晚星在一起了!…!!!!!!!!!!…!
在陌生的环境里,旧日的友谊迅速升温成一种模糊的依恋。段班长在得知他们在一起的消息时,发来一句:“哇,你俩终于在一起了,我们大家都看不下去了。”
2011年1月3日。
沈晚星:“李逸乘,我想你了……”
2011年1月9日。
沈晚星:“最好不相知,便不可相思。”
李逸乘:“你怎么了!”
沈晚星:“有感而发……”
李逸乘:“最好不相知,便不可相思。最好不相伴,最好不相识,便不可相知思。最好不相惜,便不可追忆……”
沈晚星内心世界:
他的回复是什么意思?他又一次扔下我了吗(???︿???),我在想你啊,我在想你啊,我在想你啊……你不想你的紫藤萝了么……最好不相惜……,好吧~_~最好不……那十六岁那年的我,算什么(??ˇ?ˇ??)……我自作多情,我自作多情,我自作多情……我犯贱……
是的,在所有人看来,这都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事情。沈晚星自己也这么认为。从初中到高中的默默注视,那些在校园里用眼神彼此寻找的瞬间,累积的情感仿佛终于找到了出口。
她以为,高中毕业后,没有了学业的枷锁,没有了父母的约束,他们可以正大光明地牵手,在阳光下并肩行走,将过去所有隐秘的思念,都兑现成甜蜜的恋爱日常。
然而,现实给了她沉重一击。
她记忆中“特别黑暗的时光”。想象中的顺理成章并没有到来。李逸乘,那个她以为彼此心有灵犀的少年,似乎并未准备好将这段关系从“好朋友”升级为“恋人”。
他们之间,依旧保持着一种令人困惑的“纯情”。没有牵手,没有肩并肩的漫步,甚至比中学时代更加疏于见面。沟通变得困难,仿佛有什么东西横亘在他们之间,看不见,却无比坚硬。
毕业那天,沈晚星鼓起了毕生的勇气,在毕业纪念册上,给李逸乘写下了一句话:
“花海雨,毕业那天,我们一起祝福吧。”
这是一句只有他们才懂的暗语。她用尽了所有的委婉和暗示,仿佛在说:“我已经向你走了九十九步,最后那一步的表白,可不可以由你来说?”
她把纪念册递给他时,手在微微颤抖。她看到他阅读时怔忪的表情,心中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
然而,希望终究还是熄灭了。没有回应,没有后续。那个夏天在沉默中结束,他们各奔东西,所谓的恋爱,无疾而终,像一场从未开始过的梦。
诗词为舟,渡不了己
失恋的打击,对沈晚星是毁灭性的。她开始疯狂地在那些她所热爱的古诗词里,寻找共鸣与慰藉,也将自己的痛苦投射进去。
她想起了李商隐的《无题》:
“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她那颗向往美好爱情的心,切莫再与春天的百花争相竞放了,因为每一次萌动的相思,最后都化为了冰冷的灰烬。她与李逸乘之间,缘分或许早就终止在了那个没有回应的毕业季。
她因自己的“相貌平平”和“学习不优秀”而陷入深度的自我怀疑。她读白居易的《长相思》,悲从中来:
“愿作远方兽,步步比肩行。
愿作深山木,枝枝连理生。”
她愿意与心爱的人相守到老,哪怕是做山林中比肩而行的野兽,哪怕是做深山中枝干相连的树木。她读过那么多深情的词句,最后却败给了现实,觉得自己甚至不配拥有那样古典而决绝的爱情。
她登上高高的南山,踩着沙沙作响的枫叶,吟诵着《诗经》里的句子:
“未见君子,我心伤悲。”
内心忧思不断,凄凄惨惨戚戚。
她又想起李商隐的《嫦娥》:“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失落的心情,就像月宫中的嫦娥,只有那无垠的青天碧海,夜夜陪伴着她一颗孤独的心。
在旅途中,她看着潮起潮落,想起白居易的《浪淘沙》:
“借问江潮与海水,何似君情与妾心?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觉海非深。”
李逸乘,你在听我的话吗?在怀疑我的同时,可曾知道,我的思念比海水更深?
她最爱的秋天,她出生的季节,也因为李逸乘曾送给她的一片红枫而染上复杂的色彩。
她吟诵李煜的《长相思》:
“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
那重重叠叠的,不是山,是她无法排遣的愁绪。她的思念,像被霜打过的枫叶,红得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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