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萧霜寒接过玉瓶。
“那好，我们分头行动。”林小鱼站起身，“墨家主，您带萧师姐找地方提取剑气。司徒师兄，你去散布消息。苏师妹，你回一趟落霞村，向清虚真人他们汇报情况，并请他们做好接应准备。”
他顿了顿，看向墨七：“墨七前辈，您跟我去一个地方。”
绷带人墨七灰色的眼睛看向墨尘，见墨尘点头，才沙哑道：“去哪？”
“去见说书人。”林小鱼眼中闪过思索的光芒，“我总觉得，他知道的比说出来的更多。在开始最终行动前，我想再跟他谈一次。”
三、忘忧茶楼的最后谈话
忘忧茶楼今日没有营业。
掌柜的坐在柜台后打盹，听到推门声，头也不抬：“今日不讲故事。”
“不是来听故事的。”林小鱼走到柜台前，“是来请教的。”
掌柜的睁开眼，看到林小鱼和墨七，眼中闪过一丝讶色，但很快恢复平静：“请教什么？”
“请教‘平衡之神’现在到底是什么状态。”林小鱼开门见山，“墨家主说祂陷入了永恒沉睡，但我不信。一个能设计出源核这种复杂系统的神灵，会这么容易就睡过去？”
掌柜的沉默良久，缓缓道：“你们见到云涯子的执念了？”
“是。”
“那他应该告诉你们，后门在‘墟眼’正下方。”掌柜的站起身，走到茶楼中央，“但你们知道，‘墟眼’是什么吗？”
林小鱼和墨七对视一眼，摇头。
掌柜的双手结印，在空中勾勒出一个复杂的立体图案。
那是一个巨大的、如同眼睛般的结构，瞳孔处是一片深邃的黑暗，眼白的部分则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
“源核是调节器，墟眼是调节器的‘显示界面’。”掌柜的解释道，“通过墟眼，可以直观地看到世界‘创造’与‘毁灭’的平衡状态。当偏向创造时，眼白部分的符文会亮起金光；当偏向毁灭时，会亮起黑光。”
“那现在呢？”林小鱼问。
“现在……”掌柜的一挥手，图案发生变化。
只见那巨大的“眼睛”，眼白部分的符文，有七成亮着黑光，三成亮着金光。而在瞳孔处的黑暗中，隐约能看到一个蜷缩的身影。
“平衡之神就在那里。”掌柜的指着那个身影，“祂没有沉睡，祂是被困住了。”
“被困？”
“对。”掌柜的点头，“三万年前创造与毁灭之神同归于尽，产生的能量冲击超出了系统的处理能力。平衡之神为了稳定系统，用自身神力强行镇压，结果被反噬，神魂被吸入墟眼，困在了创造与毁灭之力的夹缝中。”
他看向林小鱼，语气复杂：“这也就是为什么，系统会积累‘信息垃圾’——因为原本应该由平衡之神实时处理的调节工作，现在变成了自动运行。自动运行只会机械地执行预设程序，不会处理异常数据，所以垃圾越积越多。”
林小鱼恍然大悟。
难怪系统会崩溃——管理员（平衡之神）被困，系统只能靠死板的自动程序运行，不出问题才怪。
“那重启能救出平衡之神吗？”林小鱼问。
“或许能，或许不能。”掌柜的摇头，“重启相当于把整个系统格式化重装。如果运气好，平衡之神的神魂会在重启过程中被释放。如果运气不好……可能会被一起格式化掉。”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道：“但这对你来说，未必是坏事。”
“为什么？”
“因为如果平衡之神脱困，祂很可能会收回‘执笔人’的权限。”掌柜的直视林小鱼的眼睛，“到那时，你这个‘临时管理员’，就得让位给‘正牌管理员’了。”
林小鱼笑了：“那更好啊。我本来就不想当什么执笔人，我只是想解决问题。如果平衡之神能接手，我乐得清闲。”
掌柜的愣住了。
他盯着林小鱼看了很久，仿佛在确认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
最终，他长叹一声：“云涯子当年，也是这么说的。”
“然后他死了。”
林小鱼笑容不变：“那说明他的方法不对，或者时机不对。而我，会吸取教训。”
掌柜的沉默片刻，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简：“这是我这三百年来，观察墟眼变化记录的数据。里面有一些规律，或许对你有用。”
林小鱼郑重接过：“多谢前辈。”
“不用谢我。”掌柜的摆摆手，“我只是个说书的。故事讲完了，就该退场了。”
他转身走向茶楼深处，背影萧索：
“年轻人，祝你好运。希望下次见面时，你能带来一个……更好的故事。”
四、暴风雨前的宁静
离开鬼哭集时，已是深夜。
林小鱼和墨七站在黑风沼泽边缘，回望那座隐藏在山谷中的黑暗集市。
“说书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林小鱼问墨七。
墨七沉默片刻，沙哑道：“他是上一任‘执笔人候选’。”
林小鱼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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