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魔气如同海啸般扑向金丹。
金丹表面的叙事道纹骤然亮起,化作无数金色的锁链,试图捆住魔气。但魔气太过强大,金色锁链一根根崩断。
魔气之灵发出无声的尖啸,它已经接触到了金丹表面,开始疯狂往里面钻!
剧痛升级。
林小鱼感觉自己的丹田仿佛要被撕裂,神魂都在颤抖。他眼前开始发黑,意识逐渐模糊。
不行……不能晕过去……
一旦失去意识,就真的完了……
他用尽最后力气,咬破舌尖,剧痛让意识清醒了一瞬。
而就在这一瞬间,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既然魔气之灵是“有灵性”的能量体,那它能不能……被“说服”?
就像他用故事之力说服阵法自我崩溃一样?
这个念头很疯狂,但此刻,已别无选择。
林小鱼闭上眼,将全部心神沉入丹田。
他“看”到了那个场景:金色的金丹被黑色的魔气包裹,如同被毒蛇缠住的明珠。金丹表面的虚影已经暗淡,叙事道纹的光芒也在减弱。
“听着。”林小鱼用神识“说”道,对象是那股魔气之灵,“我知道你有灵性,能听懂我的话。”
魔气之灵顿了顿,似乎真的在“听”。
“你是黑袍人用无数修士的神魂和寂灭魔气培育出来的‘怪物’。”林小鱼继续道,“但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要听他的?为什么要成为他毁灭世界的工具?”
魔气之灵没有回应,但侵蚀的速度稍微慢了一点。
“你本可以有自己的选择。”林小鱼抓住机会,开始“讲故事”,“就像我前世……咳,就像我听说过的一个故事。”
“曾经有一把魔剑,剑中封印着上古魔神的残魂。魔剑每出世一次,就会掀起腥风血雨,因为它只会听从持有者的命令,而持有者往往是野心家、暴君、疯子。”
“但后来,一个年轻的剑修得到了这把魔剑。他没有像前人那样试图‘驾驭’它,而是每天和剑说话,给剑讲外面的世界,讲阳光、花朵、孩童的笑声,讲人与人之间的善意和温暖。”
“一开始,魔剑嗤之以鼻,认为这些都是软弱的表现。”
“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魔剑中的魔神残魂,开始好奇——为什么这个剑修明明可以用它获得无上力量,却选择过平凡的生活?为什么那些‘软弱’的东西,能让剑修露出那么真实的笑容?”
“终于有一天,魔剑主动开口问:‘你不渴望力量吗?’”
“剑修回答:‘我渴望力量,但更渴望用力量保护我在意的人和事。而不是用力量去征服、去毁灭。’”
“那一刻,魔剑中的魔神残魂悟了。它明白了自己过去为什么总是痛苦——因为它被创造出来的目的就是‘毁灭’,它从未体验过‘守护’的滋味。”
“于是,魔神残魂做出了选择:它不再是一把只会听从命令的魔剑,它成为了一把‘有自己意志’的剑。它会选择主人,只跟随那些心中有‘守护之念’的人。”
故事讲完,林小鱼的神识已经虚弱到极点,但他还是强撑着“说”出最后一段话:
“你也可以选择。”
“是继续当黑袍人的工具,最终随着他的疯狂计划一起毁灭;还是……成为‘有自己意志’的存在,去体验这个世界除了毁灭之外的其他可能?”
沉默。
漫长的沉默。
魔气之灵停止了侵蚀,它在“思考”。
林小鱼不知道它能不能听懂这么复杂的概念,但他已经尽力了。
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
良久。
魔气之灵开始缓缓后退,从金丹表面剥离。
但它没有离开林小鱼的身体,而是……开始改变形态。
黑色的魔气逐渐淡化,从纯粹的漆黑,转为一种深邃的暗紫色。那股疯狂的毁灭意念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复杂、更加“中性”的气息。
最后,魔气之灵化作一缕暗紫色的气流,盘旋在金丹周围,既不侵蚀,也不离开,仿佛在……观察?
更让林小鱼震惊的是,他的金丹在这个过程中,也发生了变化。
金丹表面的叙事道纹,原本是纯粹的金色,此刻却多出了一丝丝暗紫色的纹路。那些纹路与金色道纹交织,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双色螺旋结构”。
金丹的体积再次膨胀,从拳头大小增长到两个拳头大小。表面不再是光滑的球体,而是浮现出立体的浮雕——那是无数微小的“故事场景”:有冰仙子与云的对话,有守秘一族的悲愿,有怨尸的超度,有枢纽节点的崩溃……
每一个场景,都蕴含着特定的“道韵”。
而金丹内部的那个“故事世界”灵性,此刻也变得更加凝实。它不再是模糊的虚影,而是一个清晰的小人,盘膝坐在金丹中央,双手结印,仿佛在修炼。
轰!
一股庞大的气息从林小鱼体内爆发。
他的修为,在魔气之灵的刺激和故事之道的顿悟下,竟然一举突破到了……金丹大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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