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声余韵散尽,花海无声,只有微风拂过雪松的沙沙声,以及彼此间清晰可闻的心跳。
唐小猫站在花海中央,方才舞动的余韵和那梦幻般的蝶舞笛音仍在心头回荡。看着不远处从巨石上起身、向她走来的皇甫少白,她忽然觉得,两人之间那道无形的、因身份和秘密而存在的隔阂,似乎在这一刻被这漫天花海和奇幻笛声悄然融化了许多。她不再仅仅是那个需要他“共赢”和庇护的、拥有秘密的“小丫头”,而他,也不再仅仅是那个深不可测、即将远行的“皇甫少白”。
一种更自然、更亲近,甚至带着一丝甜蜜悸动的感觉,悄然滋生。
“谢谢你,皇甫少白,” 她望着他走近,清澈的眼眸映着天光,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带我来这里看花。” 她从未想过,在这兵荒马乱、天寒地冻的异世,还能看到如此震撼人心的美景,还能经历如此梦幻浪漫的时刻。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人带来的。
看着她眼角微微泛红,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皇甫少白冷硬的心房一角,被一种陌生的柔软情绪击中。他走到她面前,自然而然地伸出手,用拇指指腹轻轻拭去她眼角那点湿润,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傻丫头,这有何可谢。”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自己都未察觉的宠溺。
感受到他指尖微凉而温柔的触感,唐小猫心头一颤,鼻尖更酸了。她吸了吸鼻子,忽然带着点鼻音,半是玩笑半是感慨地说:“皇甫少白,你不知道,在我们那里,要是有男生能做出今天这样的事——带女孩来看这么美的花,还吹这么好听的曲子,变出那么多蝴蝶——肯定会有好多好多女孩子抢着要嫁给他的!”
她这话说得天真又直白,带着“现代”思维特有的跳脱,却让皇甫少白微微一怔,随即眼底漾开真实而愉悦的笑意。他看着眼前这个时而机敏、时而迷糊、时而狡黠、此刻又带着点孩子气感慨的小丫头,只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那些世家贵女、宫闱丽人,与她相比,都失了颜色与生机。
他没有打破她说的话茬,只是含笑看着她,任由她说完。阳光洒在他带笑的眉眼上,消融了平日的清冷疏离,俊美得令人屏息。
唐小猫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移开视线,却又忍不住将目光落回这漫山遍野的奇花上,带着浓浓的不舍:“这些花真美……可是我这次不想把它们收进空间了。” 她顿了顿,声音轻了下来,带着一丝珍重,“我想把这里,当成你送我的第一件……嗯,礼物。独一无二的风景礼物。只是……” 她蹙起眉,担忧地看着那些在寒风中摇曳的花朵,“不知道它们能开多久,下次再来,这些蝴蝶还会不会回来……”
看着她为这些花的“短暂”和蝴蝶的“未知”而烦恼,皇甫少白心中微软。他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语气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笃定:“小丫头,若你想永久保留此处景致,也非难事。”
“啊?真的吗?” 唐小猫惊讶地抬起头。
“拿出我给你的令牌。” 皇甫少白示意。
唐小猫连忙从怀中取出那枚黑色的、刻有复杂纹路的令牌,递给他。
皇甫少白没有接,而是握住了她拿着令牌的手,将她整个人半圈在怀中,手把手地引导着她的手指,在令牌背面的光滑处,以某种特定的轨迹和韵律轻轻滑动,同时口中低声念诵着晦涩难懂的音节。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沉稳的心跳透过相贴的背脊传来,让唐小猫的脸颊又悄悄染上红晕,但此刻她更专注于他引导的动作和令牌的变化。
随着他引导的最后一笔落下,令牌中心那看似装饰的纹路骤然亮起一抹幽深的紫光!紧接着,以他们为中心,一道淡得几乎看不见的、泛着微紫光晕的半透明涟漪,无声无息地扩散开来,瞬间掠过整片花海,没入四周的山岩土地,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唐小猫惊愕地发现,眼前漫山遍野、生机勃勃的奇花异草,连同它们扎根的土壤、覆盖的薄雪,竟然如同被一只无形大手瞬间抹去一般,在她眼前凭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与其他地方并无二致的、覆盖着枯草和零星积雪的普通山坡!
“这……这是……” 唐小猫目瞪口呆,看看手里恢复正常、毫无异状的令牌,又看看眼前空空如也的山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花呢?刚才那一片震撼的花海呢?
“方才那些蝴蝶,是幻术所化。” 皇甫少白松开她的手,平静地解释,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至于这些花,也并非寻常草木。此地被我早年布下一个残存的‘凝时幻景’之阵,可锁住一方地气生机,显化特定景象。方才只是暂时撤去幻阵,将此地‘真实’的一面显露出来。下次若想来,启动令牌中的阵法,花海自会重现,幻蝶亦可再生。”
他寥寥数语,解释得轻描淡写,却再次刷新了唐小猫对他的认知。阵法?幻术?锁住地气生机?这已经超出她理解的“武功”范畴,近乎传说中的仙家手段了!他到底还藏了多少秘密?难道这就是他的特殊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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