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客厅,唐小猫的心还因为刚才山顶花海那一幕和与白洛歌的意外相遇而怦怦跳着。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捧着杨喜睇塞给她的一杯热蜂蜜水,眼神有些发直。
“猫儿,”唐阳平在她对面坐下,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今日出去……可还顺利?方才见你回来时神色有些恍惚。”
唐小猫回过神,笑了笑:“爹,我没事。就是……在山里走了走,有点累。”
她终究没提遇到白洛歌的事。一来不知如何解释自己如何解释遇到“白家大小姐”,二来……提起白洛歌,就难免会牵扯到皇甫少白,而她暂时还不想和爹娘深谈与皇甫少白之间那微妙的关系。
唐阳平点点头,没有再多问。他看得出女儿有心事,但既然她不想说,他也不勉强。只是温和地叮嘱道:“如今外头不太平,虽然谷里安全,但也要多小心。少白公子后日便要远行,他既托付了谷中防卫,咱们更要把门户守牢些。”
“嗯,我知道的,爹。”唐小猫认真应下。
夜深了,唐小猫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脑海中一会儿是那片梦幻般的花海与蝶舞,一会儿是皇甫少白专注吹笛的侧脸,一会儿又是白洛歌那充满复杂情绪的眼神——震惊、嫉恨、不甘,还有一丝让她不太舒服的算计。
“皇甫少白说不认识她……”唐小猫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无声地嘀咕。
原着小说里,白洛歌对皇甫少白的“倾慕”几乎贯穿了她重生后的主线之一,哪怕后来与宇文砚、欧阳容御纠缠不清,这位“九王爷”始终是她心底高悬的白月光,是权势与完美的象征,是她野心的终极目标之一。书中虽未明确写皇甫少白对白洛歌的态度,但通过许多侧面描写和白洛歌的内心活动,读者大多默认这位王爷至少是对她有些许不同的,甚至可能是她最终能倚仗的底牌之一。
可今日,皇甫少白那毫不掩饰的漠然与不耐,那句冰冷的“我与你素不相识”,彻底颠覆了唐小猫的认知。要么是原着描写有误或夸张,要么……就是自己这只“蝴蝶”引发的效应,已经让某些人和事偏离了原本的轨迹。
“不认识更好。”唐小猫闷闷地想。虽然理智上知道,以皇甫少白的性子,不可能轻易对谁动心,更别说白洛歌那种心思深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类型。但情感上,亲眼看到他如此干脆地划清界限,心底某个角落,还是悄悄松了口气,甚至泛起一丝自己也未察觉的、细微的甜。
但紧接着,白洛歌那最后充满怨毒的眼神又浮现在眼前。唐小猫心头一凛。以她对原着女主的了解,白洛歌绝非轻易放弃之人,尤其是对认定属于自己的“东西”(或人)。今日在皇甫少白这里受了如此大的挫败和羞辱,她绝不会善罢甘休。她口口声声迷路,又精准地出现在他们附近,绝非巧合。难道她一直在知道皇甫少白在忘忧谷,或者……皇甫少白的动向?
这个猜测让唐小猫有些不安。原着书里的白洛歌哪怕没有原主的珠子空间,可她手里还握生母的玉佩储存空间,里面有粮有药有武器,虽然她的储存空间不能“收入”活物外的物品,但其生存能力和威胁性不容小觑。若她真的盯上了忘忧谷,或是对皇甫少白执念深种,迟早会是个麻烦。
“得提醒明月和朔雪,加强外围警戒才行。”唐小猫心想。皇甫少白即将离开,谷中的防卫重任更多落在了明月、朔雪以及石勇他们身上,必须更加警惕。
她又想到了欧阳容御一家。今日在花海附近遇到白洛歌,不知是否会被欧阳容御或他家的侍卫阿大阿二偶然看到?欧阳容御在原着中也是白洛歌的裙下之臣(至少前期是),若他得知白洛歌就在附近,甚至处境堪忧,会不会……
唐小猫摇了摇头。现在的欧阳容御,家破人亡,自身难保,被皇甫少白带来忘忧谷寻求庇护,应当知道轻重。他看起来也是个聪明人,不会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但防人之心不可无,稍后也得让明月他们多留意一下。
胡思乱想了大半夜,直到窗外模拟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上投出淡淡的光晕,唐小猫才终于有了一丝睡意。临睡前,她迷迷糊糊地想,明日要找个机会,再去一趟皇甫少白那里,把遇到白洛歌的详细情况和自己的担忧,再跟他好好说一下,顺便……想再看看他。
与此同时,忘忧谷外,西南方向的深山之中。
白洛歌踉踉跄跄地走在积雪的山路上。离开了那片让她心碎又愤怒的山坡后,她漫无目的地走了许久,直到双腿酸软,寒气透骨,才不得不找了个背风的岩石凹陷处,蜷缩下来。
她从玉佩空间中取出一件厚实的狼皮大氅裹紧,又拿出一个水囊和一小包肉干,默默地吃喝。食物的温暖让她冻僵的身体稍稍恢复,但心头的冰冷和恨意,却越发炽烈。
皇甫少白那冰冷的目光,无情的话语,还有他紧握着那个红衣少女的手、毫不犹豫转身离去的背影,如同淬毒的匕首,一遍遍凌迟着她的心。从小到大,她凭借美貌和琴诗书画,何曾受过如此羞辱?即便是前世被贼人侮辱致死,那份痛苦更多是肉体和尊严的毁灭,而今日,却是她重生以来全部野心和希望的崩塌——她视为囊中之物、未来最大倚仗的男人,不仅对她不屑一顾,甚至身边已经有了别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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