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强戒备?有用吗?连那个武明空的保镖都能用眼神杀伤,那个真正的幕后黑手“乌先生”,又会有怎样诡异莫测的手段?
……
夜,深了。
医院的走廊,在午夜之后变得空旷而寂静,只有护士站还亮着一盏孤灯。
惨白的灯光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窗照进来,将房间里的一切都切割成光与影的诡异几何。
齐天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根本睡不着。
女帝,小玉,乌先生,则天令……一桩桩一件件,像一座座大山压在他的心头。
他觉得口干舌燥,挣扎着起身,想去卫生间洗把脸,顺便喝口水。
身上缠着的绷带让他行动不便,每走一步,都牵动着伤口,疼得他直咧嘴。
“妈的,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该在殡仪馆多烧几炷香……”他一边嘟囔着,一边扶着墙,一瘸一拐地走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灯光比外面更加昏暗,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齐天拧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流冲刷着他的手掌。他掬起一捧水,胡乱地泼在脸上,试图让自己混乱的大脑冷静下来。
水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他抬起头,习惯性地看向面前的镜子。
镜子里,是他那张缠着绷带、略显苍白的脸。
一切正常。
他松了口气,觉得自己可能是神经过敏了。
他低下头,又掬起一捧水。
然而,就在他再次抬起头的瞬间——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成了针尖大小!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冰冷大手攥住,瞬间停跳!
镜子里,还是他。
还是那身蓝白条纹的病号服。
还是那个卫生间的背景。
但是……
镜子里那个“他”,脖子以上,空空如也!
那件病号服的领口之上,什么都没有!没有绷带,没有脸,只有一个平滑的、不断向外渗着黑血的脖颈断面!
“!!!”
齐天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了!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顺着他的脊椎疯狂向上攀爬,直冲天灵盖!
他想尖叫,却发现喉咙像是被水泥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想后退,双脚却像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镜中那个诡异的、恐怖的、属于自己的无头倒影!
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那个镜中的无头“齐天”,居然……动了!
它缓缓地抬起了右手,用一根看不见的手指,在冰冷的镜面上,一下、一下地划动起来。
没有声音。
没有摩擦声。
但一行鲜红的、仿佛是用最新鲜的血液写成的字,却随着它的划动,缓缓在镜面上浮现——
*把·头·还·我*
四个血字,歪歪扭扭,仿佛一个垂死之人的最后挣扎,带着无尽的怨毒和冰冷的杀意!
写完这四个字,镜中的无头身影似乎还不满意。
它那平滑的脖颈断面上,黑色的血液开始剧烈翻涌,一只只没有瞳孔的、布满血丝的眼睛,争先恐后地从血肉中挤了出来,密密麻麻,全都死死地、怨毒地盯着镜子外面的——齐天!
下一秒,镜中的无头身影,猛地朝前一倾!
它那只惨白的手,竟然穿透了冰冷的镜面,带着一股阴寒刺骨的尸气,直直地朝着齐天的脖子,抓了过来!
那只手,想要把他的头……拧下来!
时间,仿佛被拉成了一条无限延长的、黏稠的丝线。
死亡的气息,是如此的真切,如此的冰冷。
那只从镜中伸出的手,干枯、惨白,指甲缝里塞满了凝固的黑血,带着一股子刚从福尔马林池子里捞出来的刺鼻尸臭,以及千年古墓里才有的阴腐之气,直勾勾地抓向齐天的喉咙!
鬼压床、鬼打墙,齐天都听过,也算间接经历过。
但鬼钻镜子,这他妈是什么都市传说照进现实的惊悚片场?!
齐天的大脑一片空白,被极致的恐惧攥紧,连思考都成了一种奢望。他全身的肌肉僵硬,仿佛被灌注了水泥,唯一能清晰感受到的,就是自己狂乱到即将炸裂的心跳,以及那只越来越近、即将触碰到他皮肤的冰冷鬼手!
要死了吗?
就这么憋屈地死在医院的卫生间里?被一个从镜子里爬出来的玩意儿拧掉脑袋?
那小玉怎么办?
她还在家里等着自己回去……
“不!”
求生的本能,对小玉的牵挂,在死亡降临的最后一秒,化作一道冲破理智枷锁的惊雷,在齐天的灵魂深处炸响!
他不能死!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一股强烈的、几乎要灼伤灵魂的危机感,刺激着他揣在病号服口袋里的某样东西!
是那枚“则天令”!
齐天几乎是凭借着最后的本能,用尽全身力气,颤抖着将手伸进口袋,死死地握住了那枚温润的玉牌!
“嗡——!”
就在他的指尖触碰到玉牌的刹那,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瞬间从玉牌中汹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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