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因为失血和强行催动“则天令”而造成的亏空感，在这股热流的冲刷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填满！身上那些缝合的伤口处传来一阵阵酥麻的痒意，仿佛血肉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愈合。不过短短几分钟，齐天就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状态好得像是刚加满了98号汽油，随时能跑个三千米！
“好东西啊！”齐天咂咂嘴，意犹未尽地把碗递回去，“还有续杯服务吗？或者办个会员卡也行，充一万送两千的那种。”
武明空没接他的茬，只是冷冷地说道：“整理一下你的仪容，跟我来。记住，在陛下面前，收起你那套市井之徒的做派，否则，后果自负。”
说完，她转身便向殿外走去。
齐天撇了撇嘴，从榻上下来，发现自己的衣服还是那套皱巴巴的便服。他拍了拍身上的灰，深吸一口气，跟了上去。
穿过一条幽深的回廊，两人终于来到了那座灯火通明的“明堂殿”正殿之前。
和外面看时的感觉完全不同，站在这座大殿的门口，齐天才能真正体会到它的雄伟与威压。数十根需要数人合抱的巨大立柱，支撑起如同夜空般高远的穹顶。殿内没有使用任何现代照明设备，光线来自于悬浮在半空中的、一颗颗拳头大小的、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夜明珠。
光芒照亮了大殿中央，那一条由汉白玉铺就的、笔直的御道。御道的尽头，是九层高高的台阶，台阶之上，则是一尊巨大而华美的……龙椅！
不，那不是龙椅。
那是一尊由整块黑色玄玉雕琢而成的、盘踞着九条神龙的……御座！
而在那御座之上，端坐着一个身影。
一个仅仅是存在于那里，就仿佛令整个空间、整个时间都为之凝固的身影！
她穿着一身繁复雍容的黑色十二章纹冕服，头戴十二旒冕冠，冕旒垂下的玉珠，遮住了她的上半张脸，只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与一抹殷红的嘴唇。她的身形并不算高大，但坐在那里，却给人一种比山岳还要巍峨、比星辰还要浩瀚的错觉！
她就是世界的中心！
她就是规则的化身！
她就是……神！
齐天只是看了她一眼，就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要被那股无形的、君临天下的气场所碾碎！双腿一软，竟不受控制地想要跪下！
这是一种源自生命最深处的、对更高层次存在的本能敬畏！
“嗡！”
就在他即将出丑的瞬间，口袋里的“则天令”陡然发出一股温润的热流，护住了他的心神，让他勉强抵御住了那股恐怖的威压，冷汗淋漓地站在了原地。
御座之上的人，似乎发出了一声极轻微的、带着一丝赞许的“嗯？”。
“凡人齐天，拜见陛下。”武明空走到御道前，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礼。
齐天咽了口唾沫，感觉嗓子眼干得快要冒烟。他学着武明空的样子，也想来个文绉绉的拜见，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
“那……那个……陛下，晚上好？”
空气，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武明空猛地回头，射向他的目光，简直比手术刀还要锋利。
齐天尴尬地挠了挠头，心里疯狂吐槽：这能怪我吗？我一21世纪的五好青年，哪儿会玩古代那套磕头请安的戏码？再说，大半夜的把人叫来，可不就是晚上好吗？没毛病啊！
“呵呵……”
御座之上，那个身影，忽然发出了一声轻笑。
那笑声，清越、悦耳，却又带着一种洞察世事的沧桑与漠然，仿佛九天之上的神明，在俯瞰着脚下蝼蚁的拙劣表演。
“抬起头来。”
一个威严而中性的声音，直接在齐天的脑海中响起。这声音不辨男女，却蕴含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魔力。
齐天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终于看清了那冕旒之后的全貌。
那是一张无法用任何语言去形容的脸。
美？漂亮？这些词汇用在她身上，都是一种亵渎。
她的五官，仿佛是造物主最完美的杰作，多一分则腴，少一分则瘦。最令人心悸的，是她那双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眼尾微微上挑，是标准的凤眼，但其中蕴含的，却不是妩媚，而是无尽的威严与深邃。瞳孔是纯粹的黑色，却又仿佛倒映着日月星辰的生灭、宇宙洪荒的变迁！
当她的目光落在齐天身上时，齐天产生了一种错觉——自己从里到外，从肉体到灵魂，从过去到现在，所有的一切秘密，都被看了个通透！
“九十九世大善人……身负功德金光，魂魄干净得像一张白纸。难怪，‘它’会选择你。”
女帝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我可不想当滥好人、‘它’？谁？”齐天鼓起勇气问道。
“你的妻子，小玉。”女帝缓缓说道，“或者说，是朕的‘仙体’。”
齐天心中巨震！
虽然早有猜测，但当这个事实被女帝亲口证实的时候，他还是感到了无与伦比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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