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思绪,快步走了上去。
“师父!”
老酒鬼眼皮都没抬一下,又抿了一口酒,含糊不清地说道:“滚蛋,没钱,别想从我这儿赊酒喝。”
齐天被噎了一下,哭笑不得道:“师父,是我,齐天啊!我找您有急事!”
“哦……”老酒鬼拖长了声音,终于抬起头,用一双浑浊却又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上下打量了齐天一番,“是你这个九世大善人的冤大头徒弟啊。怎么,上次教你的‘辟邪符’,画得不利索,被女鬼缠上了?”
齐天嘴角抽搐了一下。
您教的那玩意儿,除了能让蚊子绕道走,有个屁用!
他强压下吐槽的欲望,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用黄符纸包裹的令牌,小心翼翼地递了过去:“师父,出大事了,您快帮我看看这个!”
老酒鬼看都没看那块符纸,只是用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原本那副醉醺醺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阴煞鬼宗’的‘六欲迷魂牌’?”他一把将酒瓶塞到旁边橘猫的怀里,然后伸出黑乎乎的手,接过了齐天的符纸包。
他甚至没有解开符纸,只是用手指在上面轻轻摩挲了片刻,眉头就拧成了一个疙瘩。
“不对……这气息虽然同源,但更加阴狠、霸道。而且,牌子已经废了。是被一股至阳至纯的神性力量,强行冲垮的。”
老酒鬼猛地抬头,目光如电,死死地盯住齐天:“臭小子,你到底惹上了什么人?!”
齐天心中一凛,知道自己找对人了!师父虽然平时不着调,但关键时刻,是真有本事!
他不再隐瞒,将自己和小玉的来历,以及遭遇镜妖、被黄埔一男入梦恐吓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饶是如此,老酒鬼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越来越精彩。
从一开始的惊讶,到后来的凝重,再到最后的……兴奋?
“有意思,真他妈有意思!”老酒鬼听完,一拍大腿,不惊反喜,“大周女帝的仙体……啧啧,难怪,难怪能有如此纯粹的神性!你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不过,这黄埔一男也是个不知死活的,居然敢把主意打到这位的头上,他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吗?”
齐天被他的反应搞蒙了:“师父,您……不觉得这事很棘手吗?”
“棘手?当然棘手!黄埔家那帮修炼‘阴魔情欲道’的疯子,个个都是难缠的主儿。”老酒鬼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牙,“不过,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关我屁事?”
说着,他把符纸包扔回给齐天,重新拿起酒瓶,一副“为师也无能为力”的架势。
齐天急了:“师父,您不能见死不救啊!那家伙已经盯上我们了,您要是不教我点真本事,我们迟早会没命的!您当初收我为徒,不是说要罩着我的吗?”
“帮你?我凭什么帮你?”老酒鬼斜了他一眼,“我收你为徒,是看你骨骼清奇,命格特殊,想看看你这九世善人能在这污浊世道里走出个什么名堂。可没答应给你当保姆。再说了,教你点画符的基础,已经仁至义尽了。那些杀伐咒术,是能随便教的?沾了因果,损了阴德,老头子我还想多喝几年好酒呢!”
“我……”齐天一时语塞。
他咬了咬牙,从钱包里掏出所有的现金,大概三千多块,连同自己的银行卡,一股脑地塞到老酒鬼面前:“师父,这是徒弟孝敬您的酒钱!我知道您看不上这点,但只要您肯教我真本事,我以后赚到的钱,全都给您换成最好的酒!”
老酒鬼看着那堆钱和银行卡,嗤笑一声:“酒?你觉得为师像是缺酒喝的人吗?”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脏兮兮的布袋子,随手一抖。
“哗啦啦——”
一堆明晃晃的东西掉了出来。
车钥匙。
有宝马的、有奔驰的、有保时捷的,甚至还有一把带着小翅膀标志的宾利车钥匙。
齐天:“……”
他感觉自己这二十多年建立起来的世界观,又一次,被师父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怎么样,臭小子,还觉得你的那点孝心,能入得了为师的法眼吗?”老酒鬼一脸的得意。
齐天深吸一口气,他知道,用世俗的东西,是打动不了眼前这位游戏人间的“高人”了。
他猛地一咬牙,做出了一个让巷口负责盯梢的便衣警察差点冲出来的举动。
“扑通!”
齐天双膝跪地,对着老酒鬼,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响头。
每一个,额头都与冰冷的水泥地,发出了沉闷的撞击声。
“师父!钱财、外物,您或许都看不上!但徒儿的命,还有我妻子的命,现在就悬在生死线上!我不想再像个废物一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为我涉险!我想变强!我想亲手保护她!”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和恳切。
“您当初收我为徒,是我的造化!但今天,徒儿不是来求您庇护的,是来求您,赐我披荆斩棘的刀刃!求师父,传我真正的保命之法!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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