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他要自尽！”王劲松的声音在耳机里急促响起。
齐天瞳孔一缩，想上前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墨凡的身体，突然像一个充气过度的人偶，迅速膨胀起来！一股狂暴而混乱的能量在他体内酝酿！
他要自爆！用自己被反噬后的所有力量，拉着齐天和这里所有的人同归于尽！
“妈的，疯子！”
齐天暗骂一声，再也顾不上隐藏，一个飞扑，将自己挡在那些昏迷的学生身前，同时将体内仅存的一丝女帝气息，催动到了极限，形成一道微弱的金色屏障。
就在这时，一道倩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办公室破碎的窗户边。
是小玉。
她不知何时来到了这里，依旧穿着那身简单的白裙，赤着双足，面无表情地看着即将自爆的墨凡。
她的出现，似乎连即将爆炸的能量都为之一滞。
小玉只是静静地看着墨凡，然后，缓缓地抬起了手，对着他，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没有声音，没有光效。
那口气，仿佛是来自九幽之外的叹息。
正处在自爆边缘、身体已经膨胀到极限的墨凡，动作戛然而止。他脸上的疯狂和决绝，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和迷茫。
然后，他的身体，如同被风化的沙雕，从指尖开始，一寸寸地、无声地化为了最细腻的黑色粉末，随风飘散。
连同他的灵魂，他的怨念，他的一切存在过的痕迹，都在那一瞬间，被彻底抹去。
一个大活人，就这么……灰飞烟灭了。
办公室里，只留下一阵微风吹过，仿佛他从未存在过。
齐天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手里的八卦镜都差点掉在地上。
“这……这……”
他知道小玉很强，但他没想到，能强到这种“吹口气就没”的离谱程度！这已经不是战斗了，这是降维打击！是神对凡人的“格式化”！
小玉做完这一切，仿佛只是碾死了一只蚂蚁。她转过头，看向齐天，那双空灵的眸子里，第一次流露出一丝清晰的情绪。
那是……心疼。
她飘到齐天面前，伸出冰凉的小手，轻轻抚摸着他那只因为抓住平底锅而被冻伤、布满黑霜的手臂。
一股温润而精纯的能量，顺着她的指尖，流入齐天的体内。那股霸道的寒气，瞬间被驱散得无影无踪，麻木僵硬的手臂，也迅速恢复了知觉。
做完这一切，小玉似乎也消耗了不少，身影变得有些虚幻。她看了看齐天，又看了看地上昏迷的学生，最后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整个办公室，再次陷入了死寂。
耳机里，水瑶和王劲松也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显然也被刚才那一幕给震得不轻。
过了许久，水瑶才结结巴巴地开口：“菜……菜鸟……你老婆……刚才那是……是啥招式？‘爱の一口气’？这也太BUG了吧？！”
“我……我也不知道。”齐天苦笑着摇了摇头，心里却是暖洋洋的。
他走到墨凡化为飞灰的地方，蹲下身。那里，只留下了一件东西。
不是什么令牌，也不是什么卷轴，而是一部黑色的、样式老旧的手机。
齐天捡起手机，按了一下开机键，屏幕竟然亮了，没有密码。
他点开相册，里面只有一张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一片荒芜的、寸草不生的黑色戈壁，天空中挂着一轮诡异的、仿佛流着血的红色月亮。
而在戈壁之上，站着一群人。
他们都穿着和墨凡类似的黑色风衣，但脸上，都带着各式各样的、或哭或笑的白色面具。
他们簇拥着一个端坐在巨大石座上的身影。
那个身影，看不清样貌，仿佛笼罩在一片永恒的阴影之中。但齐天的天眼，却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道身影散发出的气息，比刚才那个“空脸之主”，要恐怖一万倍！
那是真正的、足以让神明都为之战栗的……深渊！
“王队……”齐天声音干涩地将照片内容描述了一遍。
王劲松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凝重。
“归墟教派……‘哭面人’……还有他们的‘神主’。”
“齐天，你惹上的，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古老、也最疯狂的一群疯子。”
“试胆大会的游戏结束了。”
“欢迎来到……真正的战场。”
齐天感觉自己像一台刚刚跑完F1全场、还顺便去隔壁参加了个铁人三项的报废引擎，每一个零件都在吱嘎作响，叫嚣着要罢工。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肺部火辣辣的疼，刚才那一番超负荷的爆发，几乎榨干了他体内由女帝仙气催生出的所有力量。他现在别说再举起一张办公桌，感觉就算让他举起一把椅子都费劲。
然而，身体的疲惫，远不及精神上的震撼。
他看着墨凡刚才站立的地方，那里空空如也，只有几缕比尘埃更细腻的黑色粉末，在从破碎窗户吹进来的夜风中，不甘地打着旋，然后彻底消散。
小玉那轻轻的一口气，仿佛不是作用于物理层面，而是直接从“存在”的概念上，将墨凡这个人给彻底“删除”了。
这……已经超出了他对力量的认知。
耳机里，水瑶和王劲松的沉默，就是这种震撼最直观的体现。他们一个是见多识广的“罗生门”大小姐，一个是身经百战的省刑侦队精英，此刻却都像第一次看魔术表演的小朋友，半天没能组织好语言。
“咳咳……”齐天清了清干涩的喉咙，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他对着耳麦，声音有些沙哑地问道：“王队，瑶瑶，你们……还在吗？没被吓掉线吧？”
“我……我在……”水瑶的声音带着一丝颤音，紧接着画风突变，变成了一种极度兴奋的八卦腔调，“我靠！菜鸟！你老实交代！你家小玉刚才那招叫什么名堂？‘爱の叹息’？还是‘灭世吹吹风’？这也太离谱了吧！一招秒了啊！连个渣都没剩！这不比你那个什么‘电磁炮平底锅’帅一万倍？求教学！求秘籍啊！”
齐天听得满头黑线，这丫头的脑回路果然异于常人，关注点永远那么清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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