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笑了。
他对着手机,干脆利落地说道:“师队,告诉那个钱多多,这活儿,我接了。”
挂掉电话,齐天看着小玉那跃跃欲试的表情,忍不住调侃道:“怎么?我们家的顶级产品经理,觉得这次的对手,业务能力达标了?”
“达标?”小玉轻哼一声,缓步走到他面前,眼神里带着一丝傲然和一丝玩味,“漏洞还是很多,但……至少比上一个强多了。至少,它懂得利用‘地点’和‘历史’来构建世界观,而不是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只会玩捉迷藏。”
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齐天的脸颊,语气变得柔和而坚定。
“不过,有我在,再精妙的规则,也终将被打破。”
“这次,我陪你一起去。”
小玉的眼神里,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光彩。
那是一种沉寂了千年之后,终于找到一个值得认真对待的“游戏”的……兴奋与期待。
“你也要去?”
齐天刚冲完澡出来,浑身舒爽,正准备和自家“充电宝”深入交流一下“侍寝”的具体流程,就听到了小玉这句不容置疑的宣言。
他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不行!太危险了。”
开什么玩笑,上次在北邙山,小玉差点就回不来了。这次的“金陵女子学院深夜守则”,光听师重海念叨一遍,齐天就感觉后脖颈子发凉。那地方的怨气,怕是积攒了上百年,谁知道里面藏着什么老怪物。
“危险?”小玉坐在床沿,晃荡着两条白皙匀称的小腿,闻言抬起眼帘,琉璃般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他,“你觉得,是那个‘规则’危险,还是我危险?”
“……”齐天被问得哑口无言。
论危险程度,自家这位可是重量级。她老人家一不高兴,怕是能把那整个学院都给拆了。
“我是担心你。”齐天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握住她微凉的小手,“你现在的身体,毕竟还不是……”
“我明白。”小玉反手握住他的手,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错辨的兴奋,“正因如此,我才更要去。那个‘玩具精怪’只是个引子,让我回忆起了一些过去的‘作品’。而这个‘女子学院’,听起来,像是一个真正用心打磨过的‘产品’。我想去亲眼看看,这后世的‘同行’,究竟有几分水准。”
同行……
齐天嘴角抽搐了一下。把一个凶险诡异的规则怪谈之地,说成是“同行”的“产品”,估计也就只有这位曾经站在权力之巅、视人心为棋子的女帝陛下了。
“你看,”小玉抽出那张被师重海拍下来、发给齐天的规则照片,一条一条地点评起来,神情像极了正在审阅项目计划书的产品总监。
“第一条,‘回字形走廊’,利用了空间错位和心理暗示,让人产生鬼打墙的绝望感,基础操作,中规中矩。”
“第二条,‘图书馆借阅知识’,这个有点意思。它利用了人类对知识的渴求和贪婪。重点不是不能带走书,而是不能带走‘知识’。这说明惩罚机制很可能与记忆、神智有关。那个疯掉的保安念叨着‘没偷知识’,就是最好的证明。这个‘产品经理’,懂人性。”
“第三条,‘宿舍哭声’,典型的听觉诱导陷阱。‘呼喊你的名字’是精准定位目标,‘用被子蒙住头’则是提供了一个看似安全的错误解法。那个憋死的保安,就是蠢死的。他以为规则是保护他,却没想过,规则本身就是陷阱的一部分。”
小玉的分析条理清晰,一针见血,听得齐天叹为观止。
“第四条,‘镜子会说谎’,这是个变量。镜中倒影,可以是诱饵,也可以是预警,甚至可能是攻击手段。这个设计很灵活,增加了不确定性,我喜欢。”
“第五条,‘戴红帽的少女’,这是引入了一个核心NPC,或者说是区域BOSS。将危险具象化,聚焦于一幅画,能极大地提升恐怖氛围的压迫感。不错。”
“第六条,‘钟楼的时间’。这是整个规则体系的‘最终解释权’,也是一个全局性的紧急出口。它告诉你,当最底层的逻辑被打破时,整个‘游戏’就崩盘了,必须立刻逃跑。这是一个高明的收尾设计,既给了参与者一丝希望,又暗示了存在着能让整个规则都失控的‘未知恐怖’。”
小玉点评完毕,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齐天,嘴角勾起一抹绝美的微笑:“怎么样?这样一个集空间、心理、诱导、变量、BOSS战和全局判定于一体的‘产品’,难道不值得我们去亲身体验一下吗?”
齐天彻底没话说了。
他还能说什么?拒绝?
看着小玉那副“我想打游戏,你不带我就自己去”的表情,齐天只能无奈地点头:“行吧行吧,我的小祖宗,我带你去。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切行动听指挥,不能乱来,更不能拿自己冒险。”
“知道啦,啰嗦。”小玉开心地像个孩子,主动凑过来,在齐天脸上亲了一口,“你是我的人,我当然会保护好你。”
这话说得,怎么感觉主次颠倒了?
算了,颠倒就颠倒吧。有这么一位“金牌陪玩”兼“外挂”在身边,齐天感觉自己的安全系数瞬间拉满。
“那……既然要去,是不是得先补充一下体力?”齐天看着小玉近在咫尺的红唇,又开始动歪心思了,“刚刚的‘俸禄’,好像只够修复损耗,还没开始‘升级’呢。”
“你……”小玉俏脸一红,推了他一把,“想得美!睡觉!”
……
第二天一早,齐天顶着两个若有若无的黑眼圈,精神却异常饱满地见到了本次的金主——钱多多。
地点就在市局附近的一家高档茶楼里,师重海也在场,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个中间人”的表情,在那埋头喝茶。
这位钱多多先生,人如其名,长得就很有钱。一个滚圆的啤酒肚,脖子上戴着一根小拇指粗的金链子,手腕上是明晃晃的劳力士金表,十根手指头,倒有五根戴着硕大的金戒指或玉扳指,活像个刚从矿里挖出来的暴发户。
“师队长,您说的就是这位……小兄弟?”钱多多看到齐天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他上下打量着齐天,一身普通的休闲装,年纪轻轻,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解决那种“邪门事”的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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