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可是请过好几拨人了，有自称龙虎山嫡传的道士，拿着桃木剑进去，不到半小时就哭着跑出来了，说里面的“东西”不归他们天师管。还有个挂着“风水协会理事”头衔的大师，罗盘刚拿出来就转得跟电风扇似的，当场口吐白沫，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眼前这个年轻人，行吗？
“钱总，我跟你说，人不可貌相。”师重海放下茶杯，一本正经地说道，“齐顾问是我们系统内公认的‘疑难杂症专家’，很多科学无法解释的问题，到了他手里，都能用更科学的方法解决。”
钱多多听得云里雾里，但看师重海的样子又不像是在开玩笑。他试探着问道：“齐……齐大师，我那块地的情况，师队长都跟您说了吧？您看，这事儿……有几成把握？”
“把握嘛，得看了现场才知道。”齐天伸出两根手指，“不过我的规矩，得先说好。”
“您说您说！”钱多多立刻点头哈腰。
“第一，酬金八位数，一分不能少。先付三成定金。”
“没问题！”钱多多拍着胸脯，“只要能解决，一个亿都行！”
齐天心中暗骂一声“狗大户”，继续说道：“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到了现场，一切都得听我的。我说东，你不能往西；我让你别看，你就得把眼睛闭上；我让你学狗叫，你也得立刻趴下。能做到吗？”
钱多多脸上的肥肉抖了抖。这要求，怎么听着这么奇怪？不过想到之前那些大师的惨状，他还是咬着牙点了点头：“能！只要能解决问题，别说学狗叫，学猪拱地都行！”
“很好。”齐天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就走吧，去现场。”
所谓的“金陵女子学院旧址”，坐落在城市边缘的一片老城区。汽车拐进去后，周围的景象瞬间从现代都市切换到了八十年代。低矮的红砖楼，斑驳的墙壁，狭窄的巷子，充满了岁月侵蚀的痕迹。
学院的大门更是破败不堪，两扇巨大的铁门锈迹斑斑，其中一扇已经摇摇欲坠。门楣上，“金陵女子学院”几个苍劲的繁体字还依稀可辨。
大门后面，是一片荒草丛生的世界。
一人多高的杂草几乎淹没了所有的路径，几栋民国风格的西洋式建筑，像是沉默的巨兽，匍匐在这片荒芜之中。灰色的砖墙上爬满了藤蔓，黑洞洞的窗户宛如空洞的眼窝，静静地凝视着每一个闯入者。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草木和潮湿的泥土混合在一起的味道，阴冷而压抑。
即便是大白天，阳光似乎也无法穿透这里浓密的树冠和压抑的氛围。
“咕嘟。”钱多多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指着正前方一栋最宏伟的建筑说道，“那……那就是主教学楼，也是那个‘回字形走廊’所在的地方。左边是图书馆，右边是宿舍楼，最后面那个带钟楼的，是礼堂。”
他说话的声音都在打颤，显然对这里充满了心理阴影。
齐天没有理会他，而是转头看向身边的“人形外挂”。
小玉穿着一身齐天给她买的白色连衣裙，长发披肩，肌肤胜雪，在这片灰败压抑的环境中，像是一朵不染尘埃的白莲。
她此刻正微微闭着眼，似乎在感知着什么。
片刻后，她睁开眼，对齐天轻轻摇了摇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怨气很重，但很分散，不成气候。这里像是一个巨大的‘容器’，规则是‘瓶塞’。真正厉害的，不是这些散落的怨气，而是制定规则的那个‘东西’。”
“它在哪？”齐天问道。
“不知道。”小玉摇了摇头，“这个‘产品经理’很聪明，把自己隐藏得很好。它没有亲自下场，而是让整个学院，都变成了它的‘程序’。我们现在，已经走进程序里了。”
齐天心中一凛。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教学楼里传来“哗啦啦”的声响，像是有无数本书在被人快速翻动。
钱多多吓得一个哆嗦，差点坐倒在地：“又……又来了！就是这个声音！”
齐天没理他，径直朝着左边的图书馆走去。
图书馆的大门是虚掩的，齐天伸手一推，一股浓重的霉味和纸张腐朽的味道扑面而来。
里面一片狼藉，书架东倒西歪，书籍散落一地。阳光从破损的窗户艰难地挤进来，形成一道道光柱，无数的灰尘在光柱中飞舞，像是一群没有归宿的精灵。
“咦？”齐天轻咦一声。
他看到，在这片狼藉之中，有一个角落却异常的“干净”。
那是一个靠窗的位置，一张木桌，一把椅子，桌上还摆着一本摊开的书。仿佛就在几分钟前，还有人坐在这里安静地阅读。
齐天走了过去，发现那是一本泛黄的《高等数学》。
“这里有古怪。”齐天对身后的小玉说道。
小玉缓步走来，她没有看那本书，而是看向了桌子对面的空气，美眸中闪过一丝怜悯。
“她还在这里。”小玉轻声说。
“谁？”齐天开启阴阳眼，循着小玉的目光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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