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们没见过真正在时装秀上的模特,没有体验过身为服装模特的待遇。
果不其然,春红呐呐道:“我们还没见过真正的时装秀呢。”
“以后你们就是别人眼里的时装秀。”
宋千安语气稍重:“我知道,你们现在可能遭遇周围人异样的眼光,家人朋友的不理解,但我要说的是,这是你们作为开创者,作为初代模特必然要承受的。
这不是风凉话,听起来或许还有点无情,但这是事实。”
“未来时尚行业的发展会像木阿姨所说的那样,多姿多彩,穿衣自由,并且以穿的好看,穿的个性为骄傲。
如果你们还想继续做模特演员,想风光无限,那么坚持下去,通过这个考验,以后你们得到的是别人羡慕的眼神,你们会像电影主角一样,成为焦点。”
到那时,这些压力都是他们的来时路。
那些曾经看不起的,泼冷水的人,以后只能从电视上,从媒体上得知他们又参加了什么时装会,又得了什么奖励的信息。
这些人再也看不到曾经被他们否认的模特们。
宋千安的视线在这些年轻活力,勇气可嘉的模特们身上环视一圈。
“戏剧社里的每一个角儿,吃了多少苦,吞了多少血和眼泪才能成角儿,才能站在台上成为众人的视觉中心?他们没成为角儿之前,经历过的苦难和嘲笑我们难以想象。”
“你们站在这里,心里肯定也有着成为角儿的信念。”
李红梅的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裤腿,粗糙的面料让她有种熟悉的安心,也有种想改变的愤然与不甘。
李红梅抬眼向宋千安看去,她长得很好看,好像整个京市都找不到这样好看的人,而且身份应该很高。
这样的人,按理说她一辈子都碰不到,可因为她那天勇敢地向木桂平说了愿意,她和宋千安,和木桂平这样的人,有了短暂的相识。
她说话的语气就像在和人聊天一样,可说出的话却不像那么一回事儿。
“你们都是成年人,我不会像哄孩子一样哄你们。有困难我和木阿姨会帮你们解决。但心里这一关,只能靠你们自己,你们能走下去,能撑过去,未来的你们,就会是在闪光灯下的明星。”
哪一个演员心中的理想和信念不是被人看见?
这些模特,和她,和木桂平,是互相成就的关系。
初代模特,这个称号在以后的含金量多重?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宋千安也可以给他们保证,未来的服装行业,时尚行业,趋势好到让人无法想象。
可这是没道理的。
事情的起因经过和后果,木桂平已经说得清清楚楚。到了这一步,还要她打包票,哄着孩子一样告诉他们,这是一件没有风险并且在一年后是高回报的事情,这不是她会做的事情。
而且她的份量未必有那么重。
不过,她还是要保证这一次的时装秀要如常并且完美举行的。
“所以,我们都加油克服吧,未来的明星们。”
模特们的面色纷纷带上了几分凝重,可眼中透出来的却是难以掩饰的热切。
宋千安的话,不是缓解他们的紧张的,可是一种名为野心的藤蔓,在心里迅速生长缠绕,什么紧张什么害怕,都被压在这些藤蔓之下。
木桂平心下稍安,她还担心宋千安的话会造成反效果呢。
“不要提前预想会给你带来压力的场面,你们的台步和表情管理已经达到标准了,只等着十号那天的到来就好。”
“你们走过一场完整的时装表演,也许不用一场,只要你上台一次,回到后台换了服装,第二次上台时,你的状态就会不一样了。”
木桂平话音刚落,李红梅刷地一下站起身,“木同志,宋同志,我想继续排练。”
“对对,我们再练一次。”
气氛变得高昂,支撑着他们疲惫的身躯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直至日落西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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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呈现幽蓝暮色,路灯处的街景模糊成光斑。
家属院。
墩墩光着脚丫子,把衣服脱的浑身只剩一条小裤裤,小手挠了挠雪白圆润的肚皮,一手扒着洗手间的门框,冲着二楼的方向喊。
“妈妈,我今天可不可以不洗头?”
袁凛立在胖墩身后,眉头皱了皱。
没听到妈妈的回应,墩墩又问了一遍:“妈妈,我今天可不可以不洗头?”
袁凛猜测他媳妇儿应该是没听到,她正在洗澡洗头,吹风机的声音并不小,因此他应声道:“不行。”
墩墩不理爸爸。
只要妈妈说不洗,爸爸要他洗也不能给他洗。
可只要妈妈说洗,爸爸不洗也要给他洗。
墩墩心里清楚着呢。
于是他又问了一遍,“妈妈,我今天可不可以不洗头哇?”
并在心里疑惑妈妈怎么不理他?
袁凛复述一遍,并且带着一点嫌弃:“不行,你那小脑瓜都臭了。”
墩墩还要喊:“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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