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帮帮主汪剑通,正坐在主位交椅上。
堂下侍立之人,正是他的得意弟子,乔峰!
乔峰年约二十出头,身高八尺有余,肩宽背厚,雄壮如山!
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褐,难掩其魁伟的身躯和勃发的英气。
他面容刚毅,线条如同斧劈刀削,浓眉如墨,鼻梁高挺,一双虎目开合间精光四射,顾盼自雄。
仅仅是站在那里,便有一股渊渟岳峙、豪气干云的气概自然流露,仿佛天生的领袖。
他体内澎湃的内力虽刻意收敛,但那属于先天后期高手的磅礴气血和隐隐的威压,依旧让这偌大的正堂都显得充实了几分。
“峰儿,”汪剑通的声音打破了堂内的寂静,目光落在乔峰身上,有欣慰,有倚重,更深处有着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愧疚与挣扎,
“坐吧,就咱们师徒俩,不必拘礼。”
“是,师父。”乔峰应声,声音洪亮而沉厚,如同闷雷滚过。
他并未坐主位下首,而是拉过旁边一张结实的长凳,大马金刀地坐下,看着自己的授业恩师。
他对汪剑通充满了发自内心的敬重与感激。
五年前,若非师父将他从少室山下那个普通的农家带走,授以绝世神功,引他入这浩荡江湖,他乔峰哪能有今日之成就?师父对他,恩同再造。
汪剑通看着乔峰那坦荡磊落、毫无杂质的眼神,心中的愧疚更深了。
二十年前雁门关外那场惨烈伏击、漫天血雨、无辜妇孺的哭喊、以及那个襁褓中婴儿的啼哭……如同梦魇般再次浮现眼前。
是他和玄慈等人,听信了慕容博的假情报,铸成大错!
萧远山夫妇……那个本该在辽国享受尊荣的孩子……眼前的乔峰!
这份沉重的秘密压在他心头二十年,几乎要将他压垮。
他收养乔峰,倾囊相授,固然是看中其绝世根骨,但何尝不是一种赎罪?
他拼命给乔峰灌输忠君爱国、侠义为先的信念,既是希望他能成为丐帮栋梁,更是想彻底斩断他与辽国的联系,将他牢牢绑在中原汉人的立场上。
“咳咳……”汪剑通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苍老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堂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端起手边温热的粗陶茶碗,抿了一口苦涩的酽茶,试图压下心头的波澜。
“师父,您……身体可还好?”乔峰关切地问道,浓眉微蹙。
他心思虽直,却也敏锐地察觉到师父近来的精神越发不济,那眉宇间的郁结也愈发深重。
“老毛病了,不碍事。”
汪剑通摆摆手,放下茶碗,目光重新聚焦在乔峰身上,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托付的意味,
“峰儿,你入帮五年,武功进境一日千里,为人豪侠仗义,处事公允,帮中兄弟无不膺服。为师……老啦。”
他叹了口气,声音中透出深深的疲惫:
“这丐帮的担子,迟早要交到你们年轻人肩上。
为师观遍帮中子弟,能担此重任者,非你莫属。”
乔峰闻言,虎躯一震,眼中精光爆射,但随即涌起的是巨大的责任感和对师父的担忧:
“师父何出此言!
您老当益壮,正是我丐帮擎天之柱!
弟子……弟子尚需磨砺,恐难当大任!”
他并非推诿,而是真心敬重师父,不愿见其言及身后之事。
“不必推辞,你的本事,为师心里有数。”
汪剑通摆摆手,语气不容置疑,眼中带着欣慰,
“只是,欲承其重,必受其砺。
眼下,就有一个绝佳的磨砺机会,亦是关乎我丐帮未来在朝廷格局中的大事。”
乔峰神色一凛,坐直身体:“请师父明示!”
汪剑通从怀中取出一封火漆封缄的信函,信纸质地精良,封口处盖着特殊的印记。
他将信递给乔峰:“前日,汝南郡王赵王爷,以八百里加急飞骑传书于我。”
乔峰接过信,并未立即拆看,只是恭敬地听着。
“朝廷,”汪剑通的声音压低了少许,“重启了‘武备院’计划!”
“武备院?”乔峰浓眉一挑,这个名字他隐约听帮中长老提起过,似乎是神宗皇帝时一个宏大的计划,后来不了了之。
“不错!”汪剑通眼中闪过一丝精芒,
“此乃朝廷整合天下武道资源、培养精锐人才、革新军备之百年大计!
如今官家亲政,决心甚大。
赵王爷以密令相召,请我丐帮,连同少林、崆峒等天下大派,遴选门中最杰出的年轻弟子,于来年开春后,秘密进京,入‘英才营’受训、共研武学、为国效力!”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乔峰:
“峰儿,此乃千载难逢之机!
入此营者,不仅可习得朝廷秘藏之顶尖武学,更能与天下英杰切磋砥砺,眼界、阅历、武功都将突飞猛进!更重要的是,”
他语气加重,“这代表着朝廷对江湖力量的重视与整合,未来能在武备院占据一席之地,对我丐帮在朝野间的影响力,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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