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霞庄的快船停靠在参合庄的专用码头。
码头上,早有数名身着劲装、气息精悍的庄丁垂手肃立。
公冶乾率先下船,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侧身相请:
“陈公子,请!前面便是参合庄了。”
赵和庆在天剑的搀扶下,从容踏上码头。
他依旧穿着那身月白锦袍,虽经历了一场“惊险”,但此刻气度从容,脸上带着一丝好奇,打量着眼前这座闻名遐迩的庄园。
参合庄依山傍水而建,规模宏大远超赤霞庄。
高耸的青石围墙蜿蜒起伏,透着历史的厚重与森严。
巨大的庄门紧闭,门楣上高悬一块乌木匾额,上书三个鎏金大字——“参合庄”,字体古朴雄浑,隐隐透着一股杀伐之气。
门前两尊巨大的石貔貅,怒目圆睁,更添威势。
天杀和天剑紧随赵和庆身后。
天杀依旧沉默,身上几处“伤口”已被简单包扎,眼神扫视着四周的环境。
天剑则显得有些“紧张”和“拘谨”,紧紧跟在赵和庆身侧,手始终按在剑柄附近,仿佛惊弓之鸟。
“开庄门!迎贵客!”公冶乾朗声喝道。
沉重的庄门伴随着低沉的“嘎吱”声,缓缓向内开启。
门内,数道身影早已迎候。
当先一人,身姿挺拔如松,正是慕容复!
他换上了一身更为正式的深紫色锦袍,金线刺绣的云纹在阳光下隐隐生辉,愈发衬得他面如冠玉,气宇轩昂。
他脸上带着温润如玉、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眼神深邃,目光落在赵和庆身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热情。
在他身后,左右分立三人:
左侧首位: 一位年约四旬、面容儒雅的中年文士,身着青衫,手持一柄玉骨折扇,眼神温和中透着睿智与沉稳,正是“青云庄”庄主,慕容氏首席家臣——邓百川。
他气息内敛,如同深潭,修为深不可测(先天中期)。
左侧次位: 一位身材矮壮、满面虬髯、豹头环眼的壮汉,正是“金风庄”庄主风波恶。
他正上下打量着赵和庆三人,尤其是气息沉稳的天杀。
他心中还在犯嘀咕:这三个“丘八”看着也不怎么样啊!怎么我的行动突然被叫停,还把这三人请到了庄上!
右侧: 一位身材高瘦、面容清癯、留着三绺短须的男子,正是“玄霜庄”庄主包不同。
他习惯性地撇着嘴,脸上挂着那副“非也非也”的表情。
慕容复见赵和庆下船,立刻带着三位家臣迎上前几步,拱手朗笑道:
“贵客临门,蓬荜生辉!
在下慕容复,久仰江州义门陈氏家风严谨,仁德传世!
今日得见陈公子,果然丰神俊朗,气度不凡!
未能远迎,还望公子海涵!”
他声音清朗,语速适中,既显热情,又不失身份,更隐隐透着一股难以言明的魅力。
赵和庆心中暗赞慕容复果然名不虚传,这卖相和气度,难怪能忽悠那么多人。
他脸上立刻堆起受宠若惊的笑容,连忙还礼,姿态放得极低,声音带着一丝“惶恐”:
“慕容公子言重了!折煞晚生了!
陈庆区区一介游学士子,何德何能,竟劳烦公子与诸位庄主亲迎?
实在是惶恐之至!今日若非公冶庄主仗义相救,晚生早已命丧太湖匪徒之手,此恩此德,铭感五内!
公子如此盛情,更令晚生汗颜!”
他将自己姿态放得很低,充分扮演了一个“侥幸脱险”、“对救命恩人感激涕零”的世家子弟。
“哈哈哈!”
慕容复爽朗一笑,上前一步,极其自然地虚扶住赵和庆的手臂,显得亲近又不失礼数,
“陈公子过谦了!
公冶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辈习武之人本分!
况且公子乃陈氏高弟,身份尊贵,岂容宵小亵渎?
能请到公子光临寒舍,是慕容复的荣幸!
来,容我介绍几位庄主。”
他侧身,一一介绍:
“这位是邓百川邓大哥,执掌青云庄,学识渊博,尤擅经史子集。”
邓百川面带温和笑容,拱手道:“久闻陈氏诗书传家,今日得见公子,幸何如之。”
他语气平和,目光却如同能穿透人心,在赵和庆身上停留片刻,似乎想从他细微的表情和气息中判断其深浅。
慕容复指向包不同:
“这位是包不同包三哥,执掌玄霜庄,心思机敏,言辞犀利,最爱与人辩论,公子莫要见怪。”
包不同习惯性地捋着短须,摇头晃脑,拖长了声音道:
“非也非也!公子此言差矣!
包某岂是爱与人辩论?
乃是世人愚昧,不明事理,包某不得已而为之!
陈公子出身名门,想必通情达理,当不会介意包某这‘非也非也’的毛病吧?”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赵和庆。
赵和庆心中暗骂这“非也非也”果然名不虚传,嘴上却应对自如,笑容温和:
“包庄主真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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