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荏苒,冬雪消融,春风又绿汴河岸。
转眼已是绍圣元年三月初三,上巳佳节。
汴京城内外,桃红柳绿,莺飞草长,一派生机盎然的明媚春景。
汴河之上,更是千帆竞渡,百舸争流。
这条大宋王朝的黄金水道,在春光里焕发着无尽的活力与繁华。
河面宽阔,水流平缓,大小船只穿梭往来,络绎不绝。
漕运船满载着江南的粮米、丝绸、瓷器缓缓北行;
客船、画舫装饰华美,丝竹之声隐隐可闻;
更有那满载各色货物的商船、轻盈快捷的扁舟,构成了一幅流动的盛世画卷。
两岸河堤,杨柳依依,嫩绿的枝条随风轻拂水面,漾起圈圈涟漪。
堤岸之上,人流如织,车马喧阗。
小贩们的叫卖声、脚夫们的号子声、游客们的谈笑声,混杂着船上船工的吆喝,汇成了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
远处,虹桥横跨两岸,桥上行人凭栏远眺者甚众,皆是在欣赏这汴水春色的游人。
在汴河渡口,赵和庆正负手而立。
他今日穿着一身宝蓝色锦袍,腰束玉带,显得俊朗而贵气。
身后半步,站着精心打扮过、娇俏可人的阿朱和阿碧。
更后方,则是天杀与天剑以及数名精干属下。
他们在此,正是为了等候慕容复一行。
皇城司早已将消息传递过来:慕容复携其麾下家臣包不同、风波恶,将于今日午时前后,乘船抵达。
果然,没过多久,只见汴河驶来一艘颇为气派的客船。
船头一人,临风而立,身姿挺拔,穿着一身湖蓝色劲装,面容俊美,英气逼人,不是慕容复又是谁?
在他身后,站着两人。
左手边一人,身材高瘦,穿着一身青不青、绿不绿的长衫,面容清癯,留着几根稀疏的鼠须,一副似笑非笑、惹人讨厌的模样,正是“非也非也”包不同。
右手边一人,则短小精悍,肤色黝黑,豹头环眼,顾盼之际极是威猛,乃是“一阵风”风波恶。
船只缓缓靠岸,搭好跳板。
赵和庆立刻带着众人迎上前去。
待慕容复步下船板,赵和庆热情地拱手上前道:
“慕容兄!别来无恙否?
自苏州一别,匆匆近半载未见,可是让小弟我好生想念啊!”
慕容复见到陈庆如此热情相迎,又见其排场不小,心中颇感受用,
连忙还礼道:“陈贤弟!劳烦贤弟亲自相迎,真是折煞为兄了!
此番能得此机遇,还要多谢贤弟在京城代为斡旋,这份情谊,慕容复铭记于心!”
他这话倒是出自真心,若无陈庆打点推荐,他想获得英才营的资格,恐怕还要多费许多周折。
赵和庆连忙摆手道:
“慕容兄此言差矣!
兄台家学渊源,‘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名震江湖,
自身武艺更是超群绝伦,
即便无小弟多事,只要慕容兄肯来,这英才营中必有兄台一席之地,
他日名动天下亦是必然!
小弟不过是顺水推舟,略尽绵力罢了,岂敢居功?”
两人又寒暄几句,赵和庆转而向包不同和风波恶打招呼:
“包三哥,风四哥,一路辛苦!”
包不同歪着头,习惯性地就想来一句“非也非也”,却被慕容复一个眼神制止。
风波恶则哈哈一笑道:“不辛苦!有劳陈公子挂心!”
寒暄已毕,赵和庆亲热地拉住慕容复的胳膊,稍稍走开两步,做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压低声音道:
“慕容兄,小弟近日得了些确切的内部消息,事关此次英才营的安排,不得不提前告知兄台,也好让兄台有所准备。”
慕容复见他如此神态,心知必有要事,也凝神细听:“哦?贤弟请讲。”
赵和庆声音更低:“据悉,此次英才营将要采用直接的擂台大比形式!
最终目的,是要从天下汇聚而来的英才中,公开选拔出最强的十二人!”
他顿了顿,继续道:
“这十二人,将被授予极高的权柄,共同执掌皇城司最精锐的暗影力量!
听说还会被授予一个极其响亮的头衔,叫做——‘天罡龙棋将’!
慕容兄,此乃天赐良机,兄台武艺盖世,定要把握住这个机会啊!”
慕容复听完,心中顿时掀起惊涛骇浪!
他来汴京,本意是借此平台扬名立万,结交豪杰,为日后复国积累人脉声望。
万万没想到,竟然还有如此惊人的意外之喜!
直接掌控大宋皇城司的暗影力量?
这是何等巨大的权柄和助力?!
若真能夺得一个“天罡龙棋将”的位置,对他复兴大燕的宏图霸业,无疑将是难以估量的强援!
他对自己的武功极度自信,此刻心中已笃定,那十二个席位之中,必有他慕容复一席!
甚至…是那最顶尖的位置!
他心中狂喜,眼神中精光闪烁,几乎难以自持,但表面上还是极力维持着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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