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踏入天然居,立刻有小二热情地迎了上来。
这小二眼尖,见赵和庆衣着华贵,气度不凡,
身后跟着的随从、女眷皆非寻常人物,
尤其是为首的两位公子,一个俊朗贵气,一个风度翩翩,
心知来了贵客,脸上笑容更盛,腰也弯得更低了几分。
“几位贵客光临,快里面请!可有预定?”小二殷勤地问道。
天杀上前一步,沉声道:
“我家公子已定了二楼的临河雅间‘听潮阁’。”
“原来是陈公子!早就给您备好了,诸位请随我来!”
小二显然早已得到吩咐,闻言更是恭敬,连忙在前引路。
天然居内里装饰典雅而不失奢华,大堂内座无虚席,人声鼎沸,酒菜香气四溢。
他们沿着楼梯而上,来到二楼。
相比一楼的喧闹,二楼清静了许多,走廊两侧是一个个独立的雅间。
小二推开“听潮阁”的门,一间雅致的包间呈现眼前。
房间布置精巧,墙上挂着山水字画,角落放着青瓷花瓶,燃着淡淡的熏香。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扇巨大的雕花木窗,此刻正敞开着,窗外便是流淌不息的汴河。
凭窗远眺,河面上舟楫往来如梭,
对岸垂柳依依,远处虹桥如虹,
更远处汴京城鳞次栉比的屋宇和巍峨的宫墙轮廓依稀可见,
春光水色与都市繁华尽收眼底,令人心旷神怡。
“好景致!”慕容复忍不住赞了一声,对此处十分满意。
众人分宾主落座。
赵和庆自然是主位,慕容复坐于客位首席,包不同、风波恶依次坐下,阿朱、阿碧则侍立在赵和庆身后。
天杀、天剑等人自有安排,并未入席。
小二麻利地奉上香茗和精致的干果点心,然后递上菜单。
赵和庆看也不看,直接吩咐道:“就按之前定好的席面上菜吧!务必精致!”
“好嘞!陈公子您放心,保管诸位贵客满意!”小二唱了个喏,躬身退下。
不多时,各色佳肴美馔便如流水般送了上来。
皆是天然居的招牌菜:
肥美的黄河鲤鱼脍、晶莹剔透的蟹黄汤包、香气扑鼻的炙子骨头、鲜嫩欲滴的时蔬……配上醇香的杜康酒,可谓是色香味俱全。
席间,赵和庆妙语连珠,不断劝酒布菜,慕容复也是风度翩翩,应对得体。
包不同虽偶尔想抬杠,但被慕容复眼神制止,倒也相安无事。
风波恶则是大快朵颐,吃得十分畅快。
气氛融洽,宾主尽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赵和庆放下酒杯,脸上露出一丝歉意,对慕容复道:
“慕容兄,有件事需得向你告罪。
再过几日便是清明,小弟需得赶回江西老家祭祖。
之后即动身前往解州,协助家父处理一些事务,恐怕要有很长一段时日不能回京。”
他叹了口气,显得十分遗憾:
“如此一来,怕是无法亲眼见证慕容兄在英才营擂台之上,力压群雄,一举夺魁的绝世风采了,实在是憾事一件!”
慕容复闻言,心中先是微微一愣,随即释然。
士子官员回乡祭祖、听从父命乃是正理,他自然不好说什么,只是也面露惋惜道:
“贤弟孝心可嘉,正事要紧。
只可惜不能与贤弟在京城把臂同游,实为憾事。
他日贤弟若得闲暇,定要来姑苏,让为兄一尽地主之谊。”
赵和庆笑道:“一定一定。”
他话锋一转,压低了些声音道:
“不过,在离京之前,小弟还想再为慕容兄尽一份心力。
今晚,我想带慕容兄去拜访一位朝中重臣。”
“哦?不知是哪位大人?”慕容复心中一动。
“乃是当今太尉,苏相。”
赵和庆正色道,“苏相乃家师子瞻公之胞弟,与我有通家之好。
我已递了帖子,苏相答应今晚在府中一见。
我为慕容兄引荐一番,若能在苏相面前留下些印象,对慕容兄日后在京城行事,或有些许裨益。”
慕容复一听,内心一动!
太尉苏辙!这可是当朝宰相,真正位高权重的核心人物!
若能得他青睐,哪怕只是混个脸熟,其价值都远超寻常!
这个贤弟,简直是他的福星,有事他是真出力啊!
激动之余,他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为何今日来接船,只见阿朱阿碧,却不见他当初送出的另一个重要棋子——刘英?
难道出了什么变故?
他心中生出一丝警惕,面上却不动声色,故作关切地问道:
“贤弟如此厚爱,为兄真是……不知何以为报!
只是……今日为何未见英妹随行?她可是身体不适?”
赵和庆心中暗道:“来了!”
他早就料到慕容复会有此一问,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神情,摆手笑道:
“劳慕容兄挂心了。
英子她……上月便已随家姐先行前往解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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