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居的酒宴最终在亥时末(约晚上11点)落下帷幕。
虽未尽兴,但众人皆已酒足饭饱,更重要的是,一番畅饮高谈,让原本带有误会的几人结下了一份不俗的交情。
张灵玉起身,对众人稽首道:
“今日多谢赵兄盛情,亦多谢诸位款待。
天色已晚,贫道便先行一步,送师兄和师侄回客栈安顿。”
荣山喝得最多,虽未醉倒,但也已是满面红光,打着酒嗝。
“灵玉!!不是说好了去赵兄弟家中喝茶吗?”
张灵玉没有管荣山,对众人道:“诸位,我先带师兄前去安顿!咱们明日再见!!”
小羽子则乖巧地跟在身后。
乔峰与陈勇也一同告辞。
乔峰抱拳道:“赵兄弟,林教头,杨制使,今日酒酣耳热,甚是痛快!
他日有暇,再来寻诸位痛饮!”豪迈之气不减。
赵和庆、林冲、杨志将几人送至酒楼门口,互相道别。
看着张灵玉师兄弟三人和乔峰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赵和庆对林冲和杨志道:
“林兄,杨兄,你二人今日也饮了不少,军营此刻想必也已宵禁。
不如随我去一处清净所在歇息,明日直接前往校场即可。”
林冲和杨志对视一眼,他们确实不便此时回军营,便拱手道:
“如此,便叨扰赵兄了。”
赵和庆微微一笑,引着二人拐入了几条僻静的巷道,最终来到一处门脸并不起眼的小院前。
他上前有节奏地敲了几下门,门悄无声息地打开,
一名作普通家仆打扮的精悍男子出现,见到赵和庆,立刻躬身行礼,然后将三人引入。
这里是皇城司设在城中的一处秘密别院,看似普通,内里却别有洞天,用于安置特殊人员或处理机密事务。
林冲和杨志虽不知具体底细,但也看出此处不凡,心中对赵和庆的身份又多了几分猜测,但都默契地没有多问。
自有仆役引他们去往干净整洁的客房休息。
独自回到为自己准备的静室,赵和庆脸上的酒意渐渐褪去,眉头却缓缓皱了起来。
喧嚣过后,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清晰。
他坐在灯下,脑海中闪过白日里的一幕幕:
擂台上那丫头古灵精怪却又狠辣刁钻的招式;
被自己踢下擂台后气鼓鼓又狡黠的眼神;
还有最后分别时,她不服气的表情……
“这丫头,虽说顽劣,但并非不知轻重之人。”
赵和庆喃喃自语,“她说有急事,会是什么事?
为何不与张灵玉一道回来?
就算真有事,这都快子时了,也该办完了吧?”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直觉告诉他,秦菁的“急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那丫头虽然机灵,但江湖经验毕竟尚浅,汴京城这潭水,远比她想象的要深。
“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赵和庆再也坐不住了。
他起身走出静室,来到院中一处普通的厢房前,轻轻叩响了窗户。
房内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公子有何吩咐?”
(亲王的嗣子一般称公子或世子,主角没有继承王爵之前朝廷内部称主角为公子)
赵和庆低声道,“立刻派人,在城内暗中寻找一个叫秦菁的姑娘,
她年约十六七岁,今日参加英才营比武的。
重点排查悦来客栈周边、各主要街市以及……一些偏僻巷弄。
动静要小,勿要惊扰旁人。”
“是!”房内人没有任何疑问,立刻领命。
派出人手后,赵和庆的心并未放下。
他回到房间,强迫自己静坐调息,但心思却始终无法宁静。
约莫半个时辰后,窗外传来极轻微的叩击声。
“进。”
一名身着夜行服的密探悄无声息地进入房内,单膝跪地,低声道:
“公子,属下等已查遍悦来客栈周边三条街巷,询问了街上的暗探,无人见过符合秦姑娘特征之人。
也已经派人去查过了秦姑娘下榻的‘云来客栈’,
其房中无人,携带的包袱行李仍在原处,未曾动过。”
赵和庆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猛地站起身!
行李未动!这意味着秦菁根本不是去办什么“急事”,她极大概率是出了意外!
否则绝不会连行李都不回去取!
“坏了!”赵和庆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
“这丫头怕是真出事了!”
他立刻对密探下令:
“传我命令!加派人手!扩大搜索范围!
不仅城内,城外周边,特别是汴河沿岸、废弃庄园、破庙等可能藏匿人之地,都给仔细搜!
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
有任何发现,立刻来报!”
“是!”密探感受到赵和庆的急迫,不敢怠慢,立刻转身离去,身形一晃便消失不见。
赵和庆独自站在房中,烛火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投在墙壁上,微微晃动。
他心中此刻有些自责。
若是当时多问一句,或许就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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