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初,日头偏西,
宣武校场内的喧嚣稍减,选手们大多在闭目调息或低声交谈,为下午的比试做准备。
赵和庆、乔峰等人聚在一处,目光都落在即将登场的林冲身上。
“林兄,下一场你对阵那太行山冲霄洞的谭望,切莫大意。”
赵和庆根据他掌握的“情报”介绍道,
“据皇城司的情报,此人是后天巅峰修为,
卡在此境已有数年,根基打得极为扎实,
内力深厚,随时可能突破至先天。
他出身太行山冲霄洞,那地方虽非名门大派,但武功路数颇为诡异。”
他顿了顿,继续道:
“昨日第一轮,他的对手不强,并未逼出他多少实力,似乎只是凭借雄浑的内力和几手凌厉的拳脚就轻松取胜,并未显露真正的看家本领。
此人气息彪悍,煞气颇重,像是经历过不少生死搏杀,绝非寻常擂台比武的对手。”
乔峰点头附和:“不错,我也感觉此人不像善茬,身上有股子血腥味。
林教头,你的枪法自是精妙,但需防他近身缠斗。”
杨志言简意赅:“稳扎稳打,勿急勿躁。”
荣山大大咧咧道:“怕他作甚!后天巅峰而已,林小子你可是实打实的先天高手,一枪挑了他!”
张灵玉则轻声提醒:“煞气侵扰,易乱心神。林居士枪出如龙,当保持灵台清明。”
林冲认真听着,一一记下,抱拳道:
“多谢诸位兄弟提醒,林某省得。
必会全力以赴,小心应对。”
他深知此战关乎能否进入十六强,更关乎能否进入朝廷高层的视野,获得重用,心中自是极为重视。
他握紧了手中那杆师父周侗亲传的丈二长枪,枪身冰凉,却让他心绪渐渐沉静。
他们并不知道,真正的谭望早已命丧黄河,此刻擂台上的,是易容改装、修为已达宗师之境的萧远山!
未时三刻,锣声响起,下午的比试正式开始。
皇城司官员高声道:“青龙擂台,甲青龙太行山冲霄洞谭望,对战禁军林冲!”
“白虎擂台,甲白虎....……”
“朱雀擂台,甲朱雀.....……”
“玄武擂台,甲玄武….....…”
其余三个擂台的对手似乎都缺乏看点,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青龙台上。
林冲深吸一口气,提枪大步上台。
他对面的“谭望”也缓步登台,此人身材高大,眼神看似浑浊,却偶尔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令人意外的是,他竟是空着双手,并未使用任何兵器。
裁判玄青锋看了看双方,尤其多看了一眼空手的谭望,沉声道:
“规矩照旧,开始!”
然而,令人诧异的是,裁判口令已下,台上两人却都未立刻动手。
林冲挺枪而立,枪尖斜指地面,气息沉稳,并未抢攻。
他心有顾虑,自己毕竟是先天修为,对方是后天巅峰,若抢先动手,即便赢了,恐被人议论是以大欺小,胜之不武。
而假扮谭望的萧远山,此刻内心更是复杂。
他根本没想好该怎么打。
以他宗师级的修为,击败林冲易如反掌,但如何控制在“后天巅峰”该有的水准,并且合理地取胜,却是个难题。
他混入英才营,目的也是为了深入探查虚实,自然也想进入下一轮。
直接认输肯定不行,但赢得太轻松又必然暴露实力。
两人就这么相对而立,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台下观众开始窃窃私语,不明所以。
林冲却感到压力渐增。
他师从周侗,所习“六合枪法”最重气势,
讲究“其进锐,其退速,其势险,其节短”,
一旦气势积攒到顶峰,就需如雷霆般出击,越战越勇;
若久拖不决,气势便会衰竭,枪法威力也会大打折扣。
他能感觉到自身的气势正在不断攀升,已近顶点,不能再等了!
而且,他常年在军中磨砺,深知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的道理。
这谭望修为与自己表面上相差无几,又是经验老辣之辈,绝不能轻敌。
再者,有玄青锋这位先天巅峰的裁判在旁,经过上午慕容复的教训,他定然会全力掌控局面,防止伤亡发生。
念及于此,林冲不再犹豫,眼中精光一闪,喝道:
“谭兄,得罪了!”
话音未落,他脚下猛地一蹬,身形如离弦之箭疾射而出!
手中长枪嗡鸣震颤,化作一点寒星,直刺谭望中宫!
正是六合枪法的起手式“青龙出水”,迅疾凌厉,一往无前!
然而,就在林冲出枪的瞬间,对面的萧远山看着这年轻军官挺枪攻来的英姿,眼神忽然一阵恍惚。
时间仿佛倒流…四十年前,幽州之地,一处偏僻的茅草屋前。
年仅八岁的他,正认真地跟着一位须发皆白、面容慈祥的老者练拳。
老者名为木易,练功间隙,老者抚摸着他的头,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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