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求贤若渴,爱才之心,末将佩服。只是如今局势微妙,南京城内人员复杂,谨慎些总是好的。”
他话锋再次一转,看向赵和庆,“陈二兄弟看起来文质彬彬,不像习武之人,倒像是个读书人?不知可有所长?”
赵和庆心中暗骂这斡里剌难缠,面上却谦逊地答道:
“将军慧眼。在下确实读过几年书,粗通文墨,于算学、经营之道略知一二。”
“原来如此。”斡里剌若有所思,
“经营之道……听说南朝商贾,最是精明。近日南京城内,倒是来了不少生面孔的商队,其中难免鱼龙混杂。”
他仿佛是在自言自语,目光却再次扫过二人。
乔峰闻言,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他能感觉到斡里剌言语间的步步紧逼,若非顾及耶律马哥,以他的性子,早已不耐。
他端起酒碗,猛地又灌了一口,豪迈地用袖子擦了擦嘴,沉声道:
“将军,我等兄弟行事,但求问心无愧。
将军何必再三盘问?若将军疑心我等是奸细,尽可派人查探,我兄弟二人,在此静候结果便是!”
他这番话不卑不亢,甚至带着一丝愠怒,反而显得坦荡。
耶律马哥立刻板起脸,对斡里剌道:
“将军!陈大兄弟是我请来的客人!你如此言语,莫非是信不过我的眼光?”
斡里剌见小王爷动怒,连忙躬身:“末将不敢!小王爷息怒。末将只是职责所在,多问了几句,绝无质疑小王爷之意。”
宴会的气氛在耶律马哥的调节下,逐渐回暖。斡里剌也不再明目张胆地试探。
乔峰依旧大口喝酒,大块吃肉,仿佛浑然不觉周围的暗流涌动。
但他的内心却并非如此平静。斡里剌的出现和敌意,意味着他们盗取打狗棒的难度陡增。
耶律休哥显然对府中的戒备提升到了新的高度。
赵和庆则显得更加活跃一些,他时而与耶律马哥谈笑,时而向斡里剌敬酒。
“听闻将军是大王麾下得力干将,常年驻守南京,想必对城中事务了如指掌。”
赵和庆寻了个机会,向斡里剌敬酒,语气恭敬,“我们兄弟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日后若在城中行走,有何禁忌或需要注意之处,还望将军不吝提点。”
斡里剌接过酒碗,淡淡地道:“南京城规矩不多,只要安分守己,自然无事。尤其是我家大王府邸周边,乃军事重地,若无传唤,寻常人等不得靠近,违者……”
他顿了顿,眼中寒光一闪,“格杀勿论。”
最后四个字,他说得轻描淡写,却带着森然杀气。
赵和庆心中一寒,面上却连连点头:“明白,明白!多谢将军提醒,我们兄弟定当谨记,绝不敢越雷池半步。”
耶律马哥皱了皱眉,觉得斡里剌有些过分严厉,但想到祖父耶律休哥的作风,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道:
“好了好了,斡里剌将军,他们兄弟是我的人,你就放心吧。来来来,喝酒!”
夜色渐深,篝火渐弱。
一场原本充满欢愉与拉拢的“头鹅宴”,在经历了女真冲营、辽军介入和暗中的言语交锋后,终于接近尾声。
每个人都各怀心思,表面的和谐下,是涌动的暗潮。
斡里剌起身告辞,言明需巡视外围营地。耶律马哥也感到有些疲惫,吩咐侍从收拾残局。
待斡里剌走远,耶律马哥看向乔峰和赵和庆,带着一丝歉意道:
“陈大兄弟,陈二兄弟,斡里剌将军为人谨慎,言语间若有冒犯,你们千万别往心里去。他是我祖父的心腹,职责所在,并非针对你们。”
赵和庆连忙道:“小王爷言重了。斡里剌将军忠心耿耿,谨慎行事乃是应当。我们兄弟理解。”
乔峰也点了点头,沉声道:“无妨。”
耶律马哥看着乔峰在火光下棱角分明的侧脸,心中那份异样的情愫再次涌动。
她轻声道:“今日也累了,你们早些休息吧。明日我们便返回南京。”
“谢小王爷。”两人齐声道。
回到帐篷,确认四周无人监听后,赵和庆才压低声音对乔峰道:
“大哥,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要复杂。耶律休哥显然加强了戒备,这个斡里剌对我们疑心甚重,恐怕我们一进南京城,就会在他的监视之下。
乔峰盘膝坐下,目光沉静:“兵来将挡。打狗棒必须取回。”
“这是自然,”赵和庆点头,“但需从长计议。耶律马哥是我们目前最好的掩护,必须牢牢抓住。只是……”
他犹豫了一下,“我看那小丫头对大哥你情愫颇深。”
乔峰眉头微皱,“我等此行,只为取回打狗棒,其他诸事,不必理会。”
“只怕树欲静而风不止。”
“我自有分寸。”乔峰闭上双眼,开始运功调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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