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薇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没有应声。
“你怕这份感情会成为你的软肋,怕我们走不到最后,怕重蹈覆辙。”张舒铭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一字一句都戳中了她的心事,“可我想告诉你,我不是一时冲动。”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他的掌心带着常年握笔的薄茧,温度却滚烫,透过微凉的指尖传进她的心里。“从我第一次在教室门口见到你,你站在讲台上,阳光落在你身上,明明那么清冷,眼神却藏着对学生的在意。”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语气变得格外郑重,“从那个夜晚,我破门而入救你的时候,看着你被药物折磨却依旧强撑着的样子,我就知道,你是我想认真对待的人。我不想再跟你隔着距离,不想再看着你假装坚强,我想光明正大地护着你。”
凌薇的眼泪突然毫无预兆地掉下来,砸在张舒铭的手背上,滚烫得灼人。那些被她刻意压抑的情绪、那些不敢言说的恐惧、那些藏在高冷外壳下的脆弱,在这一刻彻底崩塌。她反手握紧他的手,力道大得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音带着哽咽:“我也是……我总是怕,怕我们的感情会被现实打败,怕你只是一时兴起,怕我再次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可我现在不想再怕了……”
话音未落,张舒铭起身,轻轻将她揽进怀里。他的手臂坚定而温柔,像一座可以依靠的山。他低下头,吻上她的唇。凌薇没有抗拒,反而伸出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颈窝。这个吻带着积攒已久的思念、犹豫和渴望,滚烫而缠绵。所有的克制、所有的防备、所有的害怕,都在这个吻里碎成了星光,散落在暖黄的灯光里。
床头灯的光似乎更柔了,映得两人的身影格外缱绻。凌薇褪去了所有的高冷和坚硬,只剩下全然的信任和依赖;张舒铭的动作温柔而坚定,像是在呵护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每一个触碰都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被褥间的温度渐渐升高,呼吸交织,心跳重合,两人在彼此的怀抱里,彻底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和距离,肌肤相亲的触感真实而滚烫,仿佛要将彼此揉进骨血里。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月色渐渐淡了,屋内的喘息声也慢慢平复。两人相拥着躺在床上,凌薇靠在张舒铭的胸口,听着他有力而沉稳的心跳,那声音像一剂安定剂,让她纷乱的心彻底平静下来。她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锁骨,动作带着一丝慵懒的依赖,声音沙哑而柔软,像只终于找到港湾的猫:“以后……我们不用再躲了吧?”
张舒铭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鼻尖萦绕着她发间的清香。
凌薇沉默了片刻,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指尖在他的胸口轻轻画着圈,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其实,我一直没告诉你,我为什么会来青石镇,为什么对感情这么防备。”
张舒铭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示意她慢慢说。
“那晚的那些记忆碎片,一直在我脑海里回放。”凌薇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难以言说的痛苦,“药物发作时的灼热难耐,对你的本能依赖,那个仓促而滚烫的吻,还有……整夜失控的缠绵。这些画面交织着另一段回忆,像两把刀子,反复切割着我的心脏。”
她顿了顿,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我大学时谈过一个男朋友,我们在一起八年,从青涩的校园时光到步入社会,我曾以为那就是我一生的归宿。他温柔、体贴,懂我的理想,也包容我的骄傲。可我父亲……,自视甚高,极不满意他的家境,用尽手段反对我们在一起。我顶着父母的压力,在省城拼命工作,和他相互扶持,好不容易熬到谈婚论嫁,甚至已经看好了婚房,却在一个本该庆祝的夜晚,撞破了最残酷的真相。”
“他早就和别人领证结婚了,而我,这个顶着家庭压力、坚守了八年爱情的人,竟成了人人唾弃的第三者。”凌薇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再次浸湿了张舒铭的衣衫,“捉奸在床的羞辱、八年深情的崩塌、被欺骗的痛苦,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我一气之下辞掉了省城的工作,逃离了那个充满背叛和流言的地方,只想找一个清净的角落,抚慰满目疮痍的伤口。青石镇中学,这个偏远却宁静的地方,成了我的避风港。我以为在这里,我可以远离感情的纷扰,专心教学,慢慢治愈自己。”
“可命运好像总在跟我开玩笑。”她抬起头,看着张舒铭的眼睛,眼底满是委屈和自责,“我以为你是值得信赖的同事、并肩作战的战友,却在那晚失控地与你发生了关系。而我早就知道,你有一个在省城的女朋友,你一直盼着能调回省城,和她团聚。我……我竟然又一次当了‘小三’。”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哽咽得几乎说不下去,低下头,不敢再看张舒铭的眼睛。
张舒铭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疼得厉害。他抬起手,轻轻擦掉她脸上的眼泪,捧起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眼神格外坚定:“薇薇,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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