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打开衣柜门,那只玩具熊正靠在角落,身上盖着她之前搭的白色毛衣。阳光从宿舍的窗户斜射进来,落在熊的耳朵上,绒毛被照得有些透明,像极了她刚收到这只熊时,那段短暂又虚假的 “甜蜜”。
她伸手把熊抱了出来,熊的重量很轻,抱在怀里却有种沉甸甸的压感。这是她生日那天收到的礼物,送礼物的人是林晚,不是陈屿。她记得那天是周六,她特意穿了件新裙子,等着陈屿的生日祝福,可直到中午,陈屿都没联系她。后来林晚突然敲响了她的宿舍门,手里拎着这个玩具熊,笑着说:“苏晓,生日快乐呀!这是陈屿让我给你带的,他说他下午要去实验室,不好意思过来,让我替他跟你说生日快乐。”
那时候她有多开心啊,抱着熊转了好几个圈,连声道谢。林晚走后,她把熊放在枕头边,晚上睡觉的时候抱着,觉得熊身上好像还带着陈屿的味道 —— 其实现在想想,那不过是洗衣液的味道,和陈屿衣服上的消毒水味一点都不一样。
她当时还特意给陈屿发消息:“谢谢你的熊,我很喜欢!” 陈屿回复了一个 “嗯”,就没再说话。可她还是很满足,把熊当成陈屿在意她的证据,每天都要抱着睡,熊的耳朵被她摸得有些发亮。
直到分手那天,夏萌来陪她,看到这只熊,突然说:“哎,这只熊怎么和我上次在林晚宿舍看到的一模一样啊?林晚说那是她上个月给自己买的,还说这个牌子的熊特别软。”
苏晓当时没在意,说:“可能是同款吧,陈屿买的,应该是巧合。” 可夏萌却皱着眉说:“不对啊,我记得林晚说过,这家店在市中心,离学校很远,而且只卖线下,陈屿连你生日都记不清,怎么会特意去市中心给你买熊?”
夏萌的话像一颗石子,落在苏晓的心湖里,漾开一圈圈怀疑的涟漪。她开始回想,生日前一周,她跟陈屿提过自己生日的日期,陈屿当时正在看编程书,只是 “哦” 了一声,没记下来;生日当天,林晚送来熊的时候,眼神有点闪躲,说话也断断续续的,不像平时那么自然;还有,这只熊的标签上,没有价格,也没有购买日期,反而有个小小的划痕,像是被人撕过什么东西。
为了确认,她上周特意给林晚发了微信,装作不经意地问:“林晚,你知道你给我带的那只熊在哪里买的吗?我朋友看到了,也想买一个,让我问问你。”
消息发出去后,过了一个多小时,林晚才回复:“啊…… 那个啊,我忘了,陈屿没跟我说在哪里买的,我就是帮他带过去而已,你要是想知道,不然你问问陈屿?”
这个回复让苏晓更怀疑了 —— 林晚明明之前跟夏萌说过是自己买的,现在又说不知道在哪里买的,明显是在撒谎。
她抱着熊,手指轻轻摸着熊的肚子,突然感觉到里面有个硬硬的东西,像是藏了什么。她愣了一下,仔细摸了摸,发现熊肚子上的拉链有点松,好像被人拉开过。她小心翼翼地拉开拉链,伸手进去摸,指尖碰到一张纸条,软软的,像是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
她把纸条拿出来,展开一看,上面是一行娟秀的字迹,不是陈屿的,也不是林晚的 —— 陈屿的字很潦草,林晚的字有点圆,而这行字笔锋很细,带着点锋利的感觉。纸条上只写了一句话:“别再骗自己了,他从来没给你买过熊。”
苏晓的心跳一下子快了起来,她拿着纸条,手忍不住发抖。这张纸条是谁放的?是林晚吗?可字迹不像;是陈屿的室友?还是其他知道真相的人?
她盯着纸条上的字,又看了看怀里的熊,突然觉得很讽刺。她以为的 “生日礼物”,可能只是林晚不要的旧熊,或者是林晚为了安慰她,故意找的借口。而她却抱着这只熊,开心了那么久,把它当成陈屿的心意。
就在这时,宿舍门被敲响了,是宿管阿姨的声音:“苏晓,有你的快递,下来拿一下。”
苏晓把纸条塞回熊肚子里,拉好拉链,把熊放回衣柜。她起身去拿快递,心里却乱糟糟的 —— 这张纸条是谁放的?放纸条的人知道多少真相?还有,林晚为什么要撒谎?她和陈屿之间,到底还有多少她不知道的事?
她走到楼下,接过快递,看到快递单上的寄件人一栏,写着一个陌生的名字,地址是学校附近的便利店。她拆开快递,里面是一个小小的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枚银色的星星吊坠,和林晚手链上的那个一模一样。
苏晓拿着吊坠,愣在原地,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这个快递是谁寄的?为什么要寄给她这个吊坠?这和林晚、陈屿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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