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城在娜维娅的带领一下很快便走进欧庇克莱歌剧院中
暗红色丝绒座椅整齐排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氛与木质的温润气息，和苏城想象中一样，处处透着精致庄重
娜维娅熟门熟路地领着他穿过过道，裙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轻柔的风
她脚步轻快，却特意放慢了速度，与苏城并肩而行，偶尔侧头和他说上两句，声音被周遭的低语与远处的乐器调试声衬得愈发柔和
两人最终停在偏中间的一排座位前，视野正好能将整个舞台尽收眼底
“坐吧”
娜维娅笑着侧身让他先入座，自己随后在他身旁坐下，肩膀几乎要贴在一起
她刚坐定，舞台两侧的灯光便暗了下来，只剩一束追光打在幕布中央
“时间刚好，一点没耽误。”
她扭过头，嘴唇凑近苏城的耳畔，刻意放轻的声音像羽毛般搔过耳廓，温热的气息带着她身上甜润的香调，直直钻入衣领
苏城浑身一僵，下意识地绷紧了脊背
那突如其来的亲近太过灼热，耳畔的触感清晰得有些过分，让他不受控制地起了生理反应，耳根迅速发烫，热度顺着脖颈蔓延开来，连面色都渐渐染上一层薄红
他慌忙错开视线，指尖攥紧了座椅扶手，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慌乱
“不……不用了，我看完就回家。”
“宅在家里有什么好玩的？”
娜维娅微微嘟了嘟嘴，语气里带着点娇嗔的不解，目光却精准地捕捉到了他泛红的耳廓和紧绷的侧脸
她眼底掠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却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便转头望向了舞台，嘴角依旧挂着那抹温柔的笑
苏城也强迫自己收回心神，抬起头看向舞台
幕布缓缓拉开，意料之中的身影映入眼帘——正是林尼与琳尼特两兄妹，林尼穿着标志性的魔术师礼服，礼帽上的羽毛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琳尼特则一身干练的辅助装束，站在他身侧，神情平静却难掩灵动
魔术表演比想象中还要精彩，林尼的话术风趣幽默，手技精妙绝伦，时而变出漫天飞舞的彩纸，时而从空无一物的礼帽里掏出活蹦乱跳的兔子，台下掌声与惊呼声此起彼伏
苏城本就有些紧绷的神经，在精彩的表演中稍稍放松了些，目光追随着舞台上的身影流转
可就在林尼变出一束盛放的玫瑰，引得全场欢呼时，苏城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琳尼特抬了下头
那一眼似乎格外短暂，却精准地落在了他的方向，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快得像流星划过夜空
苏城心头一跳，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等他再定睛望去时，琳尼特已经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哥哥身上，神色依旧平静无波
（不……应该是错觉。）
苏城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指尖却不自觉地收紧了些
（观众这么多，怎么可能会特意看我？更何况，我们根本不认识。）
他摇了摇头，试图驱散那点莫名的疑虑，可刚才琳尼特那一眼，却像一颗小石子投入湖面，在他心里漾开了一圈淡淡的涟漪
舞台上的光影还在流转。苏城却没了半分看表演的心思，刚才琳尼特那一眼带来的疑虑还没散去，身旁的娜维娅突然动了。
她微微侧身，上半身缓缓向他凑近，黄色的发丝垂落下来，扫过苏城的肩头，带着淡淡的甜香
下一秒，她的嘴唇几乎要贴上他的耳畔，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那温热的气息裹着轻柔却带着压迫感的声音，直直钻入苏城的耳膜
“苏城，你对台上的那个小猫女感兴趣？”
“没有……”
苏城像被烫到一般猛地偏过头，脸颊瞬间涨得通红
他下意识地用手紧紧捂住下身，刚才被娜维娅近距离撩拨起的生理反应还未褪去，此刻被她直白点破，羞耻与紧张交织在一起，让他说话都带上了几分颤音，眼神慌乱地躲闪着，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娜维娅见状，只是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很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凉意
她缓缓直起身，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目光重新投向舞台，语气却漫不经心，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不说实话也没关系呀。”
话音顿了顿，她侧过脸，眼底的温柔依旧，可那笑意却没达眼底，反而透着一股笃定的掌控感
“反正我是会看着你的，你说的真话假话，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看着我……”
苏城喃喃地重复着这三个字，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瞳孔骤然收缩。娜维娅的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他心中积压的疑虑
（不……不应该的。）
苏城的心脏狂跳起来，像要撞碎胸腔，他猛地抬头看向身旁的娜维娅，她正微微侧着头，嘴角挂着一如既往的温柔笑容，眉眼弯弯，看起来依旧是那个热情开朗、待人真诚的女孩
可此刻在苏城眼里，那笑容却变得格外诡异，像是一层精心伪装的面具，底下藏着他无法窥探的黑暗
（娜维娅那么温柔热情，怎么会是那种偷偷监视别人的人？）
他拼命想推翻这个猜想，可娜维娅刚才那句“我会看着你”，还有小熊身上的异样，像无数根针密密麻麻地扎在他的心上
一股强烈的反胃感突然涌上喉咙，带着生理性的不适，让他胃里翻江倒海
他再也坐不住了，猛地用手捂住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呕……抱歉，失陪了。”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不等娜维娅回应，便猛地站起身，踉跄着推开座椅，不顾周围观众投来的诧异目光，头也不回地朝着歌剧院外狂奔而去
身后的掌声、笑声，还有娜维娅那道意味不明的目光，都让他感觉反胃
他扶着冰凉的廊柱，弯腰剧烈地干呕了几声，却什么也没吐出来，只有酸涩的胆汁涌上喉咙，灼烧得难受
指尖攥得发白，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浸湿了鬓发，后背的衣衫也被冷汗濡湿一片，贴在身上又冷又黏
“苏城——”
一道温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恰到好处的焦急，却让苏城浑身的汗毛瞬间竖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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