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不饿？”
苏城茫然地抬眼，视线聚焦在她脸上，眼底还蒙着一层未散的雾霭
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呆呆地看着她，仿佛在努力理解这两个字的含义
娜维娅见状，眼底掠过一丝宠溺的笑意，没有再追问
她不知从哪里拎出一个精致的白瓷托盘，托盘上整齐码着几块马卡龙，表层的糖霜在昏暗光线下泛着细腻的光泽，甜腻的香气顺着空气蔓延开来，带着一种近乎霸道的甜，瞬间驱散了周遭的霉味与血腥味
“吃吗？”
她的声音依旧温柔，指尖轻轻推着托盘，将它从铁栏杆的缝隙里送了进去，稳稳落在苏城面前的地面
甜香钻进鼻腔，像是触发了本能的渴望
苏城的肚子传来轻微的咕咕声，空白的大脑里没有“马卡龙”的记忆，却无法抗拒这诱人的气味
他迟疑了一瞬，手腕上的锁链随着动作发出“哗啦”的轻响，随后缓缓伸出左手，指尖笨拙地抓住一把马卡龙，不假思索地塞进了嘴里
糖霜在舌尖瞬间化开，甜得发腻，甚至有些呛人，可他像是失去了咀嚼的章法，只顾着大口吞咽，碎屑顺着嘴角滑落，沾在下巴和衣襟上，模样狼狈又带着一种纯粹的懵懂
他吃得很急，像是怕这突如其来的甜会随时消失，眼眶微微泛红，不知道是被甜腻刺激到，还是单纯的本能驱使
娜维娅隔着栏杆，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嘴角挂着温柔的浅笑，眼底却翻涌着病态的痴迷
她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栏杆，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欣赏一场专属的表演
“看来有很多要教你的呢。”
她轻声说着像是在耳语
“不过也好，就像有张白纸一样”
她的目光扫过他沾着糖霜的嘴角，掠过他茫然无措的眼睛，最后落在他手腕上那截冰冷的锁链上，眼神渐渐变得灼热
“你不需要记得以前的事，”
她缓缓开口
“那些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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