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噼啪作响,映红了两张年轻的脸庞。饱餐一顿海鲜大餐后,陆星衍和周屿惬意地躺在沙滩上,望着满天繁星,开始规划明天的行动。 “明天天一亮,咱们就出发,先爬上那个最高的主峰,”周屿指着夜色中如同巨兽背脊般的主岛轮廓,“站得高看得远,先把整个岛群的地形摸清楚,看看有没有什么明显的异常,比如不该有的建筑痕迹、天线之类的。”
“没问题!”陆星衍干劲十足,“爬上去之后,我们再分区域仔细搜!我就不信,这么大三个岛,一点线索都找不到!”
正事聊完,气氛放松下来。海风轻柔,星河低垂,远离尘世喧嚣的荒岛之夜,很容易让人敞开心扉。 “说起来,”陆星衍翻了个身,用手肘支着脑袋,看向周屿,眼神带着好奇,“周哥,你跟我家深哥认识很久了吧?他以前……是什么样子的?也像现在这么……嗯……一板一眼,像个工作机器吗?”
他实在很难把现在这个严谨、沉稳、大部分时间都扑在工作上的顾云深,和“喜欢潜水冒险”联系起来。
周屿闻言,嗤笑一声,往火堆里添了根柴火,眼神带着追忆:“顾云深?他现在这样那是被逼的!你认识他太晚了,没见识过他年轻时候的疯劲儿!”
他来了谈兴,坐直身体,比划着:“那时候,我叔叔还没出事,我们俩都是无法无天的主儿!他看起来斯文,骨子里野着呢!我俩一起逃课去海边,他搞了辆破机车,嫌弃性能不行,死缠烂打求着我给他改装!我可是把他那辆车的引擎都快掏空重造了,飙起来能飞起!我们还偷偷开着我爹的小艇跑出去夜钓,差点被浪拍死在礁石区……”
周屿说着,脸上露出久违的、纯粹的笑容,但很快,那笑容淡去,染上一丝沉重:“后来……我叔叔出事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他就变了。好像一夜之间把所有的张扬和冲动都收了起来,把自己活成了一台精密仪器,拼命学习,疯狂工作,觉得只有足够强大、足够谨慎,才能找到真相,才能……保护身边的人。”
他叹了口气,“他这些年,过得挺不容易的,心里压着太多事。”
陆星衍听得入神,心里泛起细细密密的疼。他认识的顾云深,强大、可靠,仿佛无所不能,却从没想过这份强大背后,背负着如此沉重的过往。
“不过,”周屿语气一转,看向陆星衍,带着几分真诚的欣慰,“自从遇到了你小子,他倒是变了不少。虽然还是忙,但脸上有点活人气儿了,会笑,会跟你较劲,也会因为你胡闹而头疼。挺好的,真的。”
听到这话,陆星衍心里甜滋滋的,像喝了蜜一样。但他眼珠一转,突然想起什么,凑近周屿,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和试探,扭扭捏捏地问:“周哥……你……你是不是也挺喜欢Brian呀?”
周屿被他这没头没脑的问题问得一愣,随即坦然地点头:“喜欢啊!顾云深长得帅,身材好,脑子聪明,对朋友又讲义气,谁不喜欢?”他说得理所当然
陆星衍的醋坛子顿时打翻了半坛,脸颊鼓了鼓,声音更低了,几乎像蚊子哼哼:“那……那你们……亲过吗?以前……有没有……在一起过啊?”
“噗——哈哈哈!!!”周屿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大笑,笑得直接倒在沙滩上打滚,差点把篝火踹灭,“哎哟我的傻弟弟!你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玩意儿?!”
他笑够了,才抹着笑出来的眼泪坐起来,看着一脸窘迫的陆星衍:“没有!绝对没有!我跟顾云深,那是纯得不能再纯的革命友谊!是能一起掏引擎、一起海上搏命的兄弟!就算没有我爹那档子事,我们也不可能凑一对儿!压根就不是对方那盘菜!”
他凑近陆星衍,挤眉弄眼地压低声音:“而且我跟你说,顾云深这家伙,看着冷静,其实骨子里喜欢的是你这种——长得漂亮,会撒娇,有点小任性,还能时不时给他制造点‘惊喜’(麻烦)的!像我这种比他还能野、还能疯的,他嫌吵!hold不住!”
陆星衍被他说得脸一红,心里那剩下的半坛醋也瞬间蒸发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隐秘的得意和安心。他嘴上却不肯认输,嘟囔道:“谁……谁撒娇了!我那是……那是天性使然!”
“是是是,天性,天性!”周屿憋着笑,重新躺下,双手枕在脑后,望着璀璨的银河,“放心吧,小衍子,你家顾云深心里眼里,早就被你这个小祖宗塞得满满当当了,别人挤不进去。”
陆星衍也躺了下来,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看着满天星斗,心里像是被篝火烤过一样,暖洋洋的。他对周屿那点微妙的醋意彻底消散,反而生出一种“战友”般的情谊。
他知道,顾云深的过去,有周屿这样重要的朋友;而顾云深的现在和未来,由他来守护和……“霸占”! 夜色渐深,篝火渐弱,两人在星空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慢慢进入了梦乡。
海岛之夜,宁静而温馨,暂时驱散了探索未知的紧张,也加深了彼此的理解。而远处的主岛,依旧在月光下沉默地矗立着,仿佛在等待着黎明后,即将到来的造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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