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海面上还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周屿和陆星衍就被海鸟的鸣叫声唤醒。两人简单洗漱,啃了几块压缩饼干当早餐,便背起装备,精神抖擞地朝着那座最高的主岛进发。
从他们所在的副岛望去,主岛近在咫尺。但真走到水边才发现,三个岛屿之间虽然水下基座相连,但水面之上仍有数十米宽的海峡相隔,海水深邃,泛着幽蓝的光。
陆星衍看着海水,正琢磨着是不是要砍棵树做个小筏子,后脑勺就被周屿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发什么呆呢?游过去啊!”周屿已经开始利索地脱下外裤,露出里面的速干泳裤,把脱下的衣服和部分装备塞进防水背包里,“这点距离,十分钟的事儿!赶紧的!”
陆星衍撇撇嘴,也只好有样学样。两人噗通噗通跳进微凉的海水里,朝着主岛奋力游去。海水清澈,能看见下方连绵的海底山脊,果然如海图所示,三岛在水下是连为一体的。
爬上主岛粗糙的礁石岸,真正站在它的脚下时,两人才更直观地感受到它的陡峭。这与其说是一个岛,不如说是一块巨大无比、拔地而起的岩石山峰,几乎垂直于海面,上面覆盖着稀疏的灌木和滑溜溜的苔藓。
陆星衍仰头望着几乎望不到顶的岩壁,咽了口唾沫:“周哥,这……怎么上去?飞上去吗?”
周屿白了他一眼,从防水背包里取出专业的攀岩绳、安全锁和岩钉,动作熟练地检查着:“废话,当然是爬上去!攀岩玩过没?”他一边说,一边将主绳的一端牢牢系在自己腰间,另一端递给陆星衍,“你跟在我下面,看着我落脚点和抓手的位置,照着学。我会在关键地方打岩钉做保护点,把安全锁挂上去。别怕,这岩壁看着陡,但裂缝和凸起不少,难度不算太大。”
陆星衍看着周屿那副驾轻就熟的样子,以及手里沉甸甸的专业装备,兴奋感瞬间压过了紧张:“没玩过!但听起来就刺激!周哥你打头阵,我跟着你!”
周屿不再废话,深吸一口气,选中一个起手点,手脚并用,像只灵活的岩羊般开始向上攀爬。他的动作干净利落,对岩壁的判断极其精准,不时用岩锤敲入岩钉,挂上安全锁,为下方的陆星衍开辟出一条相对安全的路线。
陆星衍在下面看得心潮澎湃,也学着周屿的样子开始攀爬。起初有些笨手笨脚,脚下打滑了几次,吓得他哇哇乱叫,但在周屿不断的指导和鼓励下,他渐渐找到了节奏和技巧,越爬越顺手,甚至开始享受这种挑战极限、与岩石亲密接触的感觉。
两人一上一下,在寂静的岩壁上缓慢而坚定地移动着,汗水浸湿了衣服,海风吹拂着发梢。
用了将近一个小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周屿率先攀上顶峰,随后转身将气喘吁吁但满脸兴奋的陆星衍也拉了上来。
顶峰是一片不算太大的平台,怪石嶙峋,视野极其开阔,可以将整个岛群和周围浩瀚的海域尽收眼底。然而,两人的注意力瞬间被平台中央的一个景象吸引了—— 就在他们脚下不远处的岩壁一侧,赫然有一个天然形成的洞穴入口!洞口约一人多高,被几块巨石半掩着,若不攀上顶峰仔细查看,从海面或低处根本无法发现。
“有洞口!”陆星衍压低声音,激动地指着那边。 周屿眼神一凛,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陆星衍放轻脚步。两人小心翼翼地靠近洞口,拨开遮挡的藤蔓和碎石。 一股混合着尘土、霉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类似机油或电子设备冷却后的特殊气味扑面而来。
洞口内侧的岩壁上有明显的烟熏火燎的痕迹,地上散落着一些空的罐头盒、矿泉水瓶,虽然布满灰尘,但看起来废弃的时间并不算非常久远,至少比之前荒岛山洞里的那些锈蚀设备要“新鲜”得多。
最令人心惊的是,洞穴深处的地面上,似乎还堆放着一些用深色防水布覆盖着的、轮廓规整的物体!
“有人!这里最近肯定有人待过!”周屿压低声音,语气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和警惕,“看这些垃圾的腐烂程度,可能就在最近几个月内!”
陆星衍也紧张起来,心脏砰砰直跳,既兴奋又有点害怕。他瞪大了眼睛,努力想看清黑暗的洞穴深处那防水布下面盖着的到底是什么。 这次,他们似乎真的摸到了“波塞冬”的尾巴!
这个隐藏在绝壁之巅的洞穴,很可能就是对方一个极其隐秘的近期活动据点或观测站! 周屿立刻从背包里掏出强光手电和相机,示意陆星衍跟在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踏入了这个神秘莫测的洞穴之中。未知的危险与至关重要的线索,或许就隐藏在这片黑暗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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