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谁？”他问，“深渊守望者？”
“我们是看守者。也是囚徒。” 那人的声音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疲惫，“很久以前，我们犯了一个错误。我们打开了不该打开的门。现在我们必须守着这扇门，直到时间的尽头，或者……”
他停顿了。
“或者有人带来新的钥匙，告诉我们错误可以弥补。”
江断尘看向手中的水晶。倒计时：00:00:47
“这个水晶是钥匙，要打开什么？”
“不是打开。是校准。” 那人指向墙壁上的星图，“星辰的位置改变了。门的方向偏移了。我们需要重新对准，否则下一次开启时……会有错误的东西过来。”
江断尘突然明白了。
海底设施。倒计时。第二阶段资源。
“你们在等待‘资源’？从门的那一边来的东西？”
穿长袍的人点头。
“维持观察站需要能量。维持看守者的生命需要……特殊的物质。每过一段时间，门会短暂开启，送来补给。但上一次开启是一千两百年前。我们等得太久，快要维持不住了。”
“所以你们联系了外面的人？守夜人？深渊守望者？”
“我们发出了求救信号。谁能理解，谁就回应。他们带来了钥匙的碎片，答应帮我们修复校准系统，换取……门后的一点知识。”
倒计时：00:00:19
江断尘的大脑飞速运转。这是一个交易：古代文明（或外星文明）的幸存者需要帮助维持他们的“观察站”，作为回报，他们给了人类一些先进技术。而“主宰”和背后的势力想要更多——他们可能计划在门开启时，夺取更多技术，甚至……穿过门去。
但水晶呢？为什么必须在这里归零？
“钥匙必须与观察站的核心同步。” 那人似乎能读到江断尘的思想，“倒计时是同步过程。归零时，校准完成。然后，门就可以安全地开启。”
00:00:05
江断尘看着基座上的凹槽。如果他放进去，校准完成，门开启，“资源”过来，这些看守者能继续维持下去。
但“主宰”和他们的幕后主使也会得到他们想要的——门后的知识，可能还有穿越的能力。
00:00:03
如果他砸碎水晶呢？校准失败，门可能永远关闭，看守者可能会死。但“主宰”的计划也会破产。
00:00:02
穿长袍的人静静地看着他，浑浊的眼睛里没有任何催促或威胁，只有无尽的等待。
00:00:01
江断尘做出了选择。
他举起水晶背包，不是放进凹槽，而是——
建筑外突然传来剧烈的爆炸声。
紧接着是密集的枪声和霍峥的怒吼：“敌袭！有新的部队从冰下——”
话音未落，整个大厅剧烈震动起来。
地面开裂，水体上涌。
而在那翻涌的水中，江断尘看到了之前在冰下袭击他们的那种凝胶状物质——但这一次，它们的数量多到令人绝望，像一片发光的森林，正从建筑下方升起。
穿长袍的人第一次露出了表情：震惊，然后是……恐惧。
“不……它们醒了……”
“谁醒了？” 江断尘大喊。
“错误……” 那人的声音在颤抖，“我们犯的错误……我们创造来守卫大门的……它们失控了……”
“它们不想让门关闭……”
“它们想让它永远敞开……”
倒计时归零。
水晶爆发出刺目的白光。
整个建筑开始轰鸣。
（第一百五十三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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