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追逐
距离防御系统边界三公里处，霍峥从热成像望远镜里看到了那支正在接近的队伍。
二十三人，标准的战术队形，装备着极地环境作战服和改装过的雪地突击步枪。他们乘坐四辆重型雪地车，车顶架着机枪和便携式导弹发射器。从行进方式和队形看，不是普通雇佣兵，是特种部队级别的专业力量。
“普罗米修斯的人到了。”霍峥低声通过加密频道通知，“正南方，四辆车，预计二十五分钟后接触。”
林曦调整着无人侦察机的飞行高度：“我扫描到车队中有一辆指挥车，内部热源显示至少有三名非战斗人员。其中一个人的体型和档案照片里的陈牧高度吻合。”
“他终于亲自下场了。”张维蹲在冰丘后，检查着自己的微型冲锋枪，“看来星核的激活信号比我们想象的传播得更远。普罗米修斯在附近肯定有监听站。”
“他们怎么知道具体位置？”霍峥问。
“两种可能。”张维一边说一边布置绊雷，“要么理事会有内鬼给陈牧通风报信——可能性很大，尹静和他有私下交易。要么普罗米修斯自己研发了钥匙能量追踪技术。别忘了，他们从‘主宰’那里拿到了北极水晶的碎片，还收集了大量原生质样本。”
霍峥迅速思考对策。他们的任务是在这里建立防线，为进入圣库的江断尘小队争取时间。但对方人数是他们的四倍，装备碾压，还有重武器。
“硬守是送死。”他得出结论，“我们需要新计划。”
林曦调出圣库外围的地形图：“这里，东侧一点五公里，有一片密集的冰塔林。冰塔高度在十到三十米之间，间距狭窄，车辆无法通过，但单人可以通过。如果我们能把普罗米修斯引进去……”
“然后呢？”张维问，“他们在外面围困，我们饿死在里面？”
“不。”霍峥盯着地图，“看冰塔林的底部。这些冰塔不是独立的，它们的根部相连，形成地下冰隧道网络。守墓人的记录里提到过，那是圣库早期建设时留下的废料排放通道，后来被原生质侵蚀扩大了。”
“你知道入口？”
“刚才苏博士通过星核共享了一部分圣库地图给我。”霍峥指着地图上一个标记点，“这里有一个维修井，直通中层的一个备用通道。如果江断尘他们动作快，我们可以在那里会合。”
张维计算着时间：“江断尘他们进入中层多久了？”
“一小时四十分钟。”林曦看了眼计时器，“按计划，他们应该在两小时三十分钟内抵达核心。我们如果现在开始撤退，抵达维修井需要四十分钟。时间刚好。”
“但怎么把普罗米修斯引到冰塔林？”
霍峥看向远处的车队，又看了看他们停在身后的那两辆雪地车。一个冒险但可能有效的计划在脑中成形。
“我们用自己当诱饵。”他说，“林曦，你带着所有设备和补给先走，去维修井准备接应。张维，你在冰塔林东侧布置炸药，等普罗米修斯的人大部分进入后引爆，制造混乱。我来开车引他们。”
“太危险了。”林曦反对，“你一个人面对二十多人——”
“所以才需要车。”霍峥已经走向其中一辆雪地车，“这车有基础装甲，速度快，而且……我改装过油箱。”
张维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想引爆燃料？”
“如果情况最糟，是的。”霍峥跳上驾驶座，“但如果运气好，我可以在他们合围前冲进冰塔林，弃车，从地下通道撤退。他们不熟悉地形，不敢贸然深入。”
“赌注太大了。”
“我们没有别的选择。”霍峥发动引擎，“时间就是一切。如果让陈牧赶上江断尘他们，在核心圣殿里交火，所有人都得死。”
林曦咬了咬牙，开始快速收拾设备。张维也行动起来，从背包里拿出预制的炸药模块。
“通讯保持加密频道7。”霍峥对林曦说，“如果我失联超过二十分钟，就封死维修井，带江断尘他们从别的路走。”
“你不会失联的。”林曦最后检查了一遍设备，背起背包，“我等你。”
她转身跑向东侧的冰塔林。张维在布置完炸药后也会跟上。
霍峥看着后视镜里远去的两个身影，深吸一口气，将油门踩到底。
雪地车咆哮着冲向普罗米修斯的车队。
他没有隐藏，反而打开了大灯，让车在昏暗的冰原上成为一个醒目的目标。
果然，车队立刻有了反应。两辆车脱离编队，加速向他驶来。另外两辆则绕向两侧，试图包抄。
霍峥没有减速。他计算着距离、速度和角度。五百米、四百米、三百米……
在距离不到两百米时，他猛打方向盘，车辆侧滑，甩尾，调转一百八十度，然后再次加速——但这次是朝冰塔林方向。
“猎物上钩了。”他通过加密频道报告，“四辆车全部转向，正在追我。预计八分钟后进入冰塔林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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