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林曦的声音传来，“我已经抵达维修井入口。张维的炸药布置完成，正在撤退。”
霍峥从后视镜看到，四辆敌车呈扇形展开，紧追不舍。最前方的那辆车已经开火，子弹打在车尾装甲上，发出密集的撞击声。
距离冰塔林还有三公里。
他扫了一眼仪表盘：车速已经达到极地环境的极限，但身后的追兵显然装备了更强劲的引擎，距离在缓慢拉近。
更糟糕的是，其中一辆车的车顶机枪手开始射击。大口径子弹的威力完全不同，一发击中后轮附近，整个车身剧烈震动。
“右后履带受损。”霍峥咬牙稳住方向盘，“还能坚持，但跑不快了。”
两公里。
又一发子弹击中车体，打穿了油箱外壳。虽然油箱有防爆设计，但燃料开始泄漏，在冰面上拖出一条长长的油迹。
“他们在逼我弃车。”霍峥明白对方的战术，“想活捉我，问出其他人的位置。”
一公里。
冰塔林已经清晰可见——那是一片由无数尖锐冰柱组成的迷宫，在极光下泛着幽蓝的光芒。入口狭窄，只容一辆车勉强通过。
霍峥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
冰塔内部的景象更加诡异。冰柱像巨人的牙齿般林立，地面布满裂缝和凸起的冰棱。车辆在里面左冲右突，履带在冰面上打滑，好几次差点撞上冰柱。
追兵果然不敢全部进来。只有两辆车跟进，另外两辆停在入口处，放下步兵步行进入。
“他们进来了。”霍峥报告，“大约十五人进入冰塔林，剩下的在外面警戒。”
“炸药准备好了。”张维说，“等你通过三号标记点就引爆。”
霍峥看向地图。三号标记点在前方两百米处，是冰塔林中最狭窄的一段，两侧冰柱距离不到五米。
他加速冲向那里。
身后，追兵越来越近。步行的小队已经绕过障碍，从侧面包抄。霍峥甚至能看到其中一人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的驾驶座。
五十米、三十米、十米——
他冲过标记点！
“引爆！”
轰！！！
巨大的爆炸声在狭窄空间中回荡。张维布置的炸药不是炸毁冰柱，而是炸碎冰柱的根部。十几根三十米高的冰柱同时倾倒，像多米诺骨牌般砸下。
烟尘和碎冰瞬间淹没了通道。霍峥听到身后传来惨叫和车辆被砸中的金属扭曲声。
但他没有时间庆祝。刚才的加速让受损的右后履带终于彻底断裂。车辆失去平衡，侧滑，狠狠撞上一根冰柱。
砰！
霍峥的脑袋重重磕在方向盘上，视野瞬间模糊。安全气囊弹出，挤得他呼吸困难。
他挣扎着解开安全带，踹开车门，滚落到冰面上。左臂传来剧痛——可能骨折了。
抬头看去，爆炸的烟尘正在散去。冰柱倾倒形成了新的障碍，暂时挡住了追兵。但他知道，这只是拖延时间。
他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向维修井方向跑去。通讯器里传来林曦焦急的声音：“霍队！你受伤了？”
“轻伤，死不了。”他咬牙，“维修井还有多远？”
“前方一百米，左转，看到一根顶部有红色标记的冰柱，入口在下面。”
霍峥按照指示前进。果然，一根异常粗壮的冰柱上，有人用某种发光涂料画了一个红色箭头，指向地面。
他蹲下身，发现冰面上有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圆形接缝。用手一推，一块直径一米的冰盖滑开，露出向下的金属梯。
“找到了。”他报告，“我下来了。封井。”
“等等！”林曦喊道，“张维说他看到有人从爆炸区出来了，正在搜索。你得快点！”
霍峥没有犹豫，翻身跳进井口，抓住梯子快速下滑。下滑了大约十米后，头顶的冰盖自动闭合——那是林曦在另一端控制。
井内一片漆黑，只有梯子扶手上有微弱的荧光标记。霍峥用还能活动的右手抓紧梯子，左臂悬垂，忍着剧痛一级一级向下。
又下了大约二十米，梯子到底了。下面是一条低矮的冰隧道，需要弯腰才能通过。隧道尽头有光。
他沿着隧道爬行。冰层在这里变得温暖，墙壁上开始出现那种熟悉的发光纹路——他们已经进入圣库的能量影响范围了。
隧道尽头是一个更大的冰室，林曦和张维已经等在那里。冰室中央有一个向下的竖井，井口盖着栅格，下面传来微弱的气流声。
“这就是备用通道。”林曦指着竖井，“直通中层的一个维护站。但井深超过五十米，而且……下面可能有原生质活动。”
霍峥探头看了一眼。竖井内壁光滑，有老旧的升降缆绳，但显然很久没用过了。井底隐约可见蓝色的光芒。
“江断尘他们到哪儿了？”他问。
林曦调出共享地图：“他们刚刚通过第二防御节点，正在向第三节点前进。但速度比预期慢，守护者的数量太多了。”
“通讯能联系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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