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进带院的小楼,顾晏辰像是突然找到了在荒岛的自在劲儿。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他就揣着把锄头醒了。院子里那片绿油油的小菜地,在他眼里比什么都顺眼。
他撸起袖子,赤着脚踩在泥土里,深吸一口气——这湿润的土腥味,竟和荒岛的气息有几分相似。
“你这是要干什么?”林晓星抱着刚醒的老三站在门口,看着他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忍不住笑。
“开荒。”顾晏辰回头,脸上沾了点泥土,笑得爽朗,“荒岛上咱们都能种出红薯,这城里的菜地,肯定也能长出好东西。”
他说着,就开始弯腰翻土。锄头落下,泥土被翻出松软的土块,带着清晨的凉意。老大和老二被这动静吸引,也颠颠地跑过来,蹲在菜地边,小手抓着泥土往嘴里塞。
“哎,脏!”林晓星连忙放下老三去拦,却被顾晏辰拉住。
“没事。”他笑着擦去老大嘴角的泥,“在岛上,他们天天玩泥,不也健健康康的。”
母亲买菜回来,看到院子里的景象,乐得合不拢嘴。她放下菜篮,挽起袖子就加入了队伍:“我来种点青菜和小葱,咱们以后吃菜就不用买了。”
父亲也不甘示弱,从车库里翻出一把旧镰刀,开始清理菜地边的杂草。
一时间,小院里热闹非凡。锄头碰撞地面的闷响,孩子们的咿呀声,老人的叮嘱声,交织在一起,成了最动听的晨曲。
顾晏辰负责翻土,母亲负责撒种,父亲负责引水浇地。林晓星则抱着老三,坐在石凳上,看着眼前的一幕,嘴角的笑意就没停过。
她看着顾晏辰挥汗如雨的背影,看着父母忙碌的身影,看着两个孩子在泥土里打滚的样子,突然觉得,这才是生活最本真的模样。
中午,母亲用刚买的鲜肉,搭配院子里现摘的青菜,做了一大碗青菜肉丝面。
面条煮得筋道,汤汁鲜得掉眉毛。一家人围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吃得满头大汗。
老大捧着小碗,吃得满嘴都是油;老二更调皮,用手抓着面条往嘴里塞;老三则被顾晏辰喂着,小嘴巴嚼得鼓鼓的。
“这面,比荒岛上的野果好吃一百倍。”顾晏辰吸溜着面条,含糊不清地说。
母亲笑着拍了他一下:“就你嘴贫。”
下午,顾晏辰没闲着。他去建材市场,买了几块木板和麻绳,打算在石榴树下搭个秋千。
他的手艺是在荒岛上练出来的,砍树搭棚子都不在话下,这点活儿更是得心应手。锯木板,钉钉子,系麻绳,动作麻利得很。
林晓星抱着老三在旁边看着,时不时递个工具。阳光透过石榴树的枝叶,洒在顾晏辰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
秋千搭好的时候,夕阳刚好落在院子里。
顾晏辰把老大抱上去,轻轻推着秋千。老大吓得紧紧抓着绳子,小脸上却满是兴奋,嘴里喊着“再高点,再高点”。
老二在旁边急得直跳脚,扯着顾晏辰的裤腿喊“我也要,我也要”。
母亲坐在石凳上,看着孩子们的笑脸,眼眶微微发热。她转头看向父亲,两人相视一笑,眼里满是欣慰。
林晓星靠在顾晏辰的肩上,看着眼前的一切,轻声说:“真好。”
顾晏辰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手臂收紧,把她和怀里的老三都揽进怀里。
夕阳染红了半边天,小院里的笑声,飘得很远很远。
石榴树沙沙作响,秋千悠悠晃动,泥土里的种子悄悄发芽。
这个家,从此有了烟火气,有了牵挂,有了往后余生的岁岁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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