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画刚挂上墙没几天,一场淅淅沥沥的秋雨就落了下来。
豆大的雨点砸在石榴树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小院里的泥土气息混着桂花香,飘得满屋子都是。
顾晏辰和林晓星下班回家时,雨势正急。
两人缩着脖子冲进小院,就看到母亲正站在厨房门口张望,父亲则在廊下收着晾晒的衣服。
“快进来,淋着了没?”母亲连忙接过两人手里的包,又递上干毛巾,“我炖了排骨汤,就等你们回来喝呢。”
三个小家伙早就在屋里待不住了,扒着窗户看雨。
星一指着窗外的石榴树喊:“爸爸你看,雨点在树叶上跳舞呢!”星二则踮着脚尖,伸手去摸窗玻璃上的水珠;星三被奶奶抱在怀里,小手指着雨帘,咿咿呀呀地哼着不成调的歌。
顾晏辰擦了擦头发,走到窗边揉了揉星一的头:“雨太大了,不能出去玩,咱们在家喝汤讲故事好不好?”
“好!”三个小家伙异口同声地回答,小脸上满是期待。
排骨汤炖得软烂入味,暖融融的香气飘满了客厅。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捧着热乎乎的汤碗,喝得鼻尖冒汗。
星一喝了两口汤,突然抬头问:“爸爸,你和妈妈在荒岛的时候,下雨了怎么办呀?”
顾晏辰愣了愣,随即笑了,转头看向林晓星,眼里满是回忆:“荒岛上下雨的时候,我们只能躲在搭的茅草屋里,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你爷爷奶奶那时候在家急得睡不着觉,天天盼着能有我们的消息。”
林晓星也跟着补充:“是啊,那时候一下雨,柴火就湿了,连口热饭都难吃上。你爸爸还要拿着木桶接雨水,生怕我们连喝的水都不够。”
父母坐在一旁,听得眼眶微微发红。
母亲叹了口气,握住林晓星的手:“那时候真是苦了你们俩了,我和你爸在家里,天天对着电视看新闻,就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父亲也点点头,声音有些沙哑:“还好,还好你们平安回来了。”
孩子们听得眼睛发亮,星二追着问:“那有没有打雷?打雷的时候你们怕不怕?”
“怕呀,”顾晏辰故意压低声音,“打雷的时候,雷声轰隆隆的,比过年的鞭炮还响,你们那时候还在妈妈肚子里呢,说不定还跟着吓了一跳。”
星三似懂非懂地眨着眼睛,小手抓着汤勺,在碗里搅来搅去。
母亲笑着拍了拍顾晏辰的肩膀:“都过去了,都过去了。现在有汤喝,有房住,一家人整整齐齐的,比什么都强。”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屋内的灯火却暖得像一汪春水。
饭后,顾晏辰找出尘封已久的吉他,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弹了起来。
舒缓的旋律在雨声里流淌,林晓星靠在他身边轻声哼唱。
三个小家伙趴在地毯上,托着下巴听得入了迷。星一跟着旋律轻轻拍手,星二则晃着小脑袋,星三嘴里叼着磨牙棒,时不时哼唧两声附和。
母亲和父亲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的一幕,眼里满是欣慰。
雨声沙沙,琴声悠悠,一家人的笑声,在小小的客厅里回荡。
原来,最温暖的时光,从来都不是轰轰烈烈的瞬间。
而是雨夜的一碗暖汤,是家人的一句闲话,是灯火可亲的岁岁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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