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印记之谜揭身世，妖妃抉择定乾坤
我指尖还停在他心口的狼头印记上，皮肤下的搏动越来越快，像有东西在挣扎。烬心火突然炸开，不是痛，是一种撕裂般的灼热从胸口直冲脑门。耳边响起低语，沙哑古老，重复着一句话——
“他是你的命劫。”
我没有动。
萧云轩看着我，眼神里全是等待。他没再说话，也不解释。他知道，现在该由我决定。
我闭了眼。烬心火翻腾得更厉害，那些声音越来越清晰。不只是“命劫”，还有别的词冒出来：“同根之血……双生之囚……归处。”
归处？
我猛地睁眼。琥珀色的光从瞳孔漫出，狐耳完全显现。尾戒剧烈震动，像是要脱离手指。可我反而往前一步，靠近他。
他的呼吸变了。
我没退。手顺着他的胸膛下滑，直到掌心完全贴住那道狼头印记。皮肉在我手下抽搐了一下。
然后，我俯身，唇落在那狰狞的烙印上。
一瞬间，天旋地转。
识海炸开，画面如潮水涌来——
千年前，南荒神殿。白玉阶上立着一尊九尾妖狐，通体银白，眸若金焰。她身后站着一名少年，单膝跪地，额前刻着奴印，衣袍染血。他抬头看她时，眼里没有卑微，只有死志。
雷云压顶。天罚降临。
一道紫雷劈下，直取妖狐命门。少年暴起，整个人扑上去，用身体挡在她面前。魂魄碎裂的声音像玻璃崩塌，他的身体在空中炸成光点，散入风中。
而她，抬手撕开自己胸膛，取出一颗跳动的妖丹。鲜血淋漓中，她将残魂裹进丹内，双手合十，低声念咒。下一瞬，妖丹化作流光，坠入轮回之井。
画面断了。
我喘着气后退半步，嘴唇发麻，像是被火烧过。冷汗从额头滑下，滴在衣襟上。萧云轩也晃了一下，扶住墙才站稳。他的眼睛变了，不再是人类的黑瞳，而是泛着淡淡的金红，像燃尽的余烬。
“你……”他声音发涩，“看到了什么？”
我没答。心跳得太快，几乎盖过耳边的嗡鸣。烬心火还在烧，但不再抗拒他。它安静下来，像找到了归属。
我伸手，抚上他的脸。
“你不是怪物。”我说。
他盯着我，没动。
“你是我的妖奴。”我声音很轻，“千年前，你为我死了一次。我用妖丹护你轮回，七世都没能再见你一面。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第一次见你，我就愿意救你。”
他喉咙动了动。
“你说什么？”
“你说你是北戎和南荒造出来的混种？”我冷笑一声，“错了。你根本不是他们造的。你是自愿投胎的残魂，借了那个禁术的壳活下来。你的龙纹、你的狼息，都不是邪术产物。那是你前世忠契未断的证明。”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烬心火告诉我。”我直视他，“它不是普通的火，是当年我用来封你魂的那缕心火残烬。它一直在等你回来。”
他松开手，踉跄后退一步。
“所以……我不是人，也不是狼？”他喃喃，“我是……死过的人？”
“你是活着的执念。”我说，“是我欠下的债，这辈子必须还清。”
密室里静得可怕。烛火不知何时重新亮起，映着他脸上复杂的神情。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这具身体。
“那你现在怎么办？”他终于问，“既然你知道我是谁……你还敢留在我身边？”
我笑了。
走过去，把尾戒按在他心口。
“这一世，换我来护你。”我说，“你不准再一个人扛事，不准再瞒我任何事。你要活着，活得比我久。我要你记住，你是谁，不是他们说的那个怪物，是我的人。”
他抬头看我。
很久。
忽然，他伸手抱住我。用力到像是要把我揉进骨头里。
我没有躲。
窗外传来第一声闷雷。雨开始落下，敲在屋檐上，噼啪作响。一道电光闪过，照亮了整个房间。就在那一瞬，我眼角余光瞥见远处檐角似乎有黑影掠过——
但我们都没有动。
他在我耳边说：“我不信天命。”
“我知道。”我回他，“所以我也不信‘命劫’是死局。它说你是我的劫，可我偏要你做我的归处。”
他又抱紧了些。
心跳隔着衣料传来，和他的呼吸一样稳。烬心火沉在心底，温顺地燃烧。那些远古的低语消失了，只剩下一句残音，在意识深处轻轻回荡——
“同根之血，终归一处。”
我闭上眼。
下一秒，屋顶瓦片发出轻微响动，像是有人踩过。雨声更大了，掩盖了脚步。一道湿透的黑袍身影蹲在檐角，手中五帝钱滴着水，缓缓翻了个面。
密室内，萧云轩忽然皱眉，抬头看向屋顶。
我也察觉到了异样。尾戒再次震动，但这次不是因为烬心火。
是杀意。
我拉开他半步，刚要开口——
屋梁上一块瓦突然掉落，砸在地上碎成三片。雨水顺着裂缝渗进来，滴在我们脚边，形成一小滩水洼。
水面上，倒映出一张模糊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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