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妖火升阶：防护新境界
墙角的地砖缝里，那点黑点还在动。
我蹲下身，指尖贴上地面。妖力扫过，能感觉到一丝阴冷的气息顺着缝隙蔓延。这不是普通的虫子，它体内有符咒残留，和锁灵箭上的巫纹同源。昨夜的袭击不是终点，而是开始。
我没有惊动它。现在抓它没用，背后的人不会只靠一只虫传递消息。我要的是整个阵法的破绽，是那些藏在宫墙里的漏洞。
站起身时，尾戒又开始发烫。这次不是震动，是持续的灼热，像被火烤着。我把它按在掌心，闭眼感受烬心火的流动。昨夜焚灵罩被吸走的画面重新浮现——那不是失控，是有人从外部牵引，把我的妖力引偏了方向。凤袍上的焦痕就是证据，火焰烧出的轨迹不对，像是被人拉扯过。
我转身走向案台，取出昨夜沾了黏液的小玉瓶。火焰点燃，毒气蒸发的瞬间，我看到虫体内部嵌着一枚极小的银片，上面刻着逆转符文。这种手法只有南荒巫族会用，专门用来反制护体妖火。
“原来不是要杀我，是要测我的防御极限。”
我收回手，将玉瓶收进袖中。随即召来一名宫女，命她去取凤袍上被烧毁的织线样本。她低头退下，脚步很轻。我没看她脸，但知道她手在抖。这种事见得多了，普通人面对妖力都会害怕。
片刻后她回来，递上一小段焦黑的布条。我接过，指尖划过烧痕边缘。烬心火缓缓从心口升起，沿着经脉流向指尖。当它接触到布料的瞬间，剧痛袭来。
眼前闪现画面：火焰冲出掌心，却被一股外力拉扯，偏离原本轨迹，撞上衣袖。那一瞬，有股反向的吸力在牵引，像是另一道阵法在运作。
我睁开眼，呼吸有点乱。
不是我控制不好烬心火，是有人在宫里设了对应的引阵，专门针对我的护体术。只要我用妖力，就会被偏移、削弱，甚至倒灌。
但现在问题来了——引阵在哪？
我调出宫墙地脉图卷铺在案上。整座皇宫的地脉原本连贯，但近几年多次修缮，部分节点已经断裂。尤其是东华门附近，曾因地下涌水封过三尺青砖，至今未通。
手指点在图上那个位置。如果我是设阵的人，一定会选这里。地脉断点最容易藏匿干扰阵法，而且不容易被察觉。
我咬破指尖，将血滴在图中枢纽处。血珠滚落，在九个关键节点停留。其中东华门下方的血迹迅速变暗，其余地方则无变化。
确认了。
我立刻以妖力传讯：“风将军，按旧图第三列，凿开东华门下三尺青砖，放净浊气。”
千里之外没有回应，但我知道他会做。
不到一盏茶时间，地脉图上的黑斑开始消散。一道微弱的震感从地面传来，像是地下有什么东西碎了。紧接着，一股黑烟从东华门方向升腾而起，转瞬被风吹散。
阻塞清除了。
我深吸一口气，双手结印。烬心火从掌心涌出，不再是单一火流，而是分成九道细线，顺着地脉图上的路径游走。每一道都对应我九尾之力的一重境界，如今虽未完全觉醒，但用来布防足够。
火线入地，宫墙开始发热。砖石表面浮现出淡淡的狐形暗纹，像是被烙铁烫过。我一步步走向殿外，沿着内廷宫墙行走，指尖始终贴着墙面。烬心火顺着我的手流入墙体，逐渐形成一层赤色光幕。
这层幕不靠灵石供能，也不依赖阵法师维持。它是活的，由我的妖魂之火驱动，能感知敌意，自动反击。
走到寝殿檐下时，我停下脚步。
“非我所允，寸刃难近。”
话音落下，整片内廷的火幕同时亮起。檐角、门框、窗棂，所有边界都泛起红光，像是有一层看不见的膜覆盖其上。
我回到寝殿，坐在案前。尾戒依旧发烫，但已趋于平稳。火幕运行正常，暂时没人能突破。
夜深了。
子时三刻，窗外传来弓弦轻响。
一道黑影翻过宫墙，动作极快。他手中握着一支箭，箭头泛着幽蓝光泽，正是锁灵箭。这种箭专破妖力护罩，曾在多年前灭过不少修行者。
他拉开弓，瞄准寝殿大门。
箭离弦而出，直奔门楣。
就在箭尖触碰到火幕的瞬间，赤光骤然波动。一声低吟响起，像是无数人在同时说话。箭身上的巫纹突然逆转，光芒由蓝转赤，轨迹急转，穿透刺客右肩。
他闷哼一声跪倒在地，短刃脱手。左手撑着地面，抬头望向宫墙，眼里全是惊恐。
“这火……会认主？！”
我没有出门。只是站在窗内，看着那层火幕缓缓平息。尾戒微微跳动，像是在回应什么。
“不是认主。”我低声说，“是识心——怀杀意者，终为己祸。”
刺客挣扎着想爬起来，但右肩的伤口不断渗出黑血。锁灵箭被火幕反噬后，巫纹倒流，伤的是他自己。他踉跄几步，最终跌倒在宫墙根下，再没动静。
我没让禁军去抓他。这种人只是棋子，背后还有人在看结果。我现在要做的不是抓人，是让他们知道——再来一次，死的就是主使。
我坐回案前，取出凤袍残片，放在烛火边。焦痕的走向我已经记下，接下来要查的是，昨夜轮值名单上那个被涂改的名字是谁写的。
宫女端来新茶，放在我手边。我闻到一丝极淡的苦味，不是茶叶的味道。
“谁让你换的？”
她低头，“是……是内务府新来的管事说您今日耗力，特备了安神茶。”
我没碰那杯茶。指尖一弹，一缕烬心火飞出，落在杯沿。火焰瞬间变绿，茶水冒起黑烟。
锁灵灰。
又是这一套。
我抬眼看她，“你叫什么名字？”
“春……春桃。”
我盯着她。这个名字有点熟，但一时想不起在哪听过。她低着头，手背上有长期劳作留下的茧，发间别着一根银簪，样式普通。
“出去吧。”我说，“把这杯茶倒了，碗底留着。”
她应声退下。
我拿起银簪残片——那是萧景琰之前给我的，一直收在袖中。现在它正对着那杯茶的方位，轻微震动。
我放下簪子，看向窗外。
火幕还在流转，赤光映着夜色。远处东华门的方向，有一道尚未熄灭的光痕，像是我亲手点燃的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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