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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陆阳和向羽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自然醒来。这一觉睡得又沉又香,火炕的温度把在林子里奔波好几天的寒气全都熥没了。
两人年轻,身体底子好,醒来后只觉得浑身舒坦,精力充沛,昨日的劳累仿佛一扫而空。
刘美兰见两人那么累,也没有叫他们起来,让他们一直睡到现在。
这时听见屋里有了动静,知道这是睡醒了,赶紧把一直温在锅里的饭菜端到东屋炕桌上。热乎乎的小米粥,暄软的贴饼子,还有一小碟咸菜疙瘩和一盘炒肉丝。
两人洗漱完毕,坐到东屋炕上,刚端起碗,小妹妹陆娜就凑了过来,趴在炕沿边,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问:“哥,听妈说,你昨天拉回来老多鹿角了?那玩意儿真能熬胶啊?胶是啥样的?”
陆瑶虽然没说话,但也支棱着耳朵,显然同样好奇。
陆阳看着妹妹们好奇的样子,笑着放下筷子,简单解释道:“嗯,鹿角确实能熬胶。熬出来的鹿角胶是滋补的好东西,国营商店里卖得可贵了。等哥弄出来,你们就知道了。”
正说着,刘美兰从外屋地探进头来,嗔怪地对陆娜说:“娜娜,别缠着你哥了,让他俩好好吃饭!累了好几天,回家吃口安生饭都不消停。想看鹿角,等会儿你哥收拾的时候,有的是时间让你看个够!”
陆娜吐了吐舌头,乖乖坐到了一边,但眼睛还是忍不住往院子里瞟。
陆阳和向羽很快吃完了早饭。放下碗筷,陆阳对向羽说:“小羽,你赶紧回家一趟,向婶,还有军旗,云旗都叫过来。这么多鹿角,光靠咱俩得收拾到啥时候?得咱们两家人一起动手才行。”
“得令!我这就去!”向羽一抹嘴,利索地跳下炕,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没过多久,院门外就传来了热闹的说话声。向羽领着母亲赵金凤,弟弟向军旗,还有蹦蹦跳跳的妹妹向云旗,一家子全过来了。
“嫂子,我们来了!听说阳子和小羽弄回来好东西了?”刚进院,赵金凤的说话声就传了进屋。
刘美兰赶紧迎了出去,寒暄了几句,目光就都落在了仓房檐下那堆得像小山似的麻袋上。
“哎哟我的妈呀!这么多鹿角呢?我以为也就弄回来百十来斤,没想到拉回来这么多。”赵金凤看着那七八个鼓鼓囊囊的大麻袋,惊讶地捂住了嘴,“这俩孩子,是把鹿的老窝给端了吧?”
向云旗更是兴奋地直接跑过去,想扒开麻袋口往里看,被向羽一把拽了回来:“别乱动!堆得不结实,再砸着你!”
陆阳见人都到齐了,便站出来说道:“婶,情况小羽大概都跟你们说了。这些鹿角是我和小羽在山上一个鹿群固定的蜕角点捡的。咱们今天的活儿,就是把这些鹿角据断,清理好然后就开始熬胶。
他顿了顿,开始分配任务:“我和小羽两人,负责把麻袋里的鹿角都倒出来据断。瑶瑶、娜娜、军旗,云旗就负责把鹿角上沾的泥、草棍子啥的清理干净。妈,婶您俩就负责把清理好的鹿角洗刷赶紧,用水泡起来。”
“行!就这么干!听你的。”刘美兰和赵金凤点头同意。
“那行,妈,婶,你们和弟弟妹妹们先进屋暖和着,外头太冷,沾水受不了。我和小羽先把鹿角都锯断,再一筐筐给你们搬进去。”陆阳说着,弯腰从仓房角落里拿出两把大板锯。
刘美兰、赵金凤便带着四个半大孩子先回了外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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