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陆阳和向羽带着狗走过来,老旮瘩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站起身,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讶:“嗯?阳子?小羽?你俩咋这么早就回来了?这……出啥事了?”
他下意识地以为两人在山里遇到了麻烦,或者一无所获,提前撤了回来。毕竟,这个时间点就下山,实在太不寻常了。
陆阳只是笑了笑,没说话,把肩上沉重的背包和步枪轻轻放在地上,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酸的肩膀。
这种时候,他知道向羽肯定憋不住要汇报战果。
果然,向羽一听老旮瘩的话,立刻挺直了腰板,脸上那股得意劲儿藏都藏不住,他几步窜到桌子前,声音都提高了八度。
“旮瘩叔!瞧您这话说的!啥叫出啥事了?您也太小看咱哥俩了!我们是那种会空手回来的人吗?”
老旮瘩被向羽这咋咋呼呼的样子逗乐了,也知道自己可能想岔了,笑着用烟袋锅虚点了指向羽。
“你个臭小子,少卖关子!快说,打着啥好东西了?能让你们俩这么早就舍得从山里出来?”
向羽嘿嘿一笑,故意清了清嗓子,仿佛要宣布什么重大消息:“旮瘩叔,还是您了解咱!我跟您说,今天我们哥俩,在山里头,碰上硬茬子了!好家伙,一头大熊罴!起码得有五六百斤重!那家伙,凶得很!”
“熊罴?!”老旮瘩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手里的烟袋锅都差点掉地上,声音猛地拔高,带着难以置信。
“你……你们说真的?!真是熊罴?!这玩意儿可有些年头没人打着过了!在哪儿打的?”
“那还能有假?”向羽见老旮瘩这反应,更是来了精神,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就在老黑山北坡,鹰嘴砬子下面那片老林子里!
好家伙,那狗东西还会偷袭!差点着了它的道!多亏了阳哥反应快,还有咱这三条狗拼死缠着……”
他绘声绘色地把遭遇熊罴、猎犬缠斗、最终两人开枪将其击毙的过程,简略但精彩地讲了一遍,听得老旮瘩和旁边两个年轻后生一愣一愣的,不时发出惊叹。
“……最后,我跟阳哥一阵排子枪,总算把那大家伙给撂倒了!”向羽最后用力一挥手,做了个收尾的动作,脸上满是自豪。
“熊罴太大,我俩把肉埋雪里了,插了标记,就在我跟你说的那个地方。旮瘩叔,您赶紧安排人去拉吧,别让别的野牲口给祸祸了!”
老旮瘩听完,半天没说话,只是用力吸了两口早已熄灭的旱烟,然后重重一拍大腿,脸上满是感慨和激赏,目光转向一直安静站在旁边、面带微笑的陆阳。
“了不得!真了不得!阳子!我就知道你小子手硬!熊罴啊!多少老猎人一辈子都碰不上一回!你们俩不仅碰上了,还给拿下了!这份胆识,这份手艺,没说的!是这个!”他冲着陆阳高高竖起了大拇指。
陆阳这才谦和地开口:“旮瘩叔您过奖了,主要是运气好,加上狗子们拼了命。
要不是它们穿着护甲挡了几下,今天还真悬乎。”他说着,心疼地摸了摸凑过来的黑虎和黄盖的脑袋,戴宗也亲昵地用头蹭了蹭他的腿。
“对对对!狗也是好样的!”老旮瘩连连点头,看向三条猎犬的眼神也充满了赞叹,之前关于护甲的那些闲话,此刻早已被这实打实的战绩碾得粉碎。
“行了,你俩赶紧回去歇着吧,狗也累坏了。我这就安排车马,马上进山去拉!放心,丢不了!”
又客气地聊了几句,谢绝了老旮瘩让他们在屯部等等、说不定王建军等会儿就回来的建议,陆阳和向羽便牵着疲惫但依旧兴奋的猎犬,离开了屯部,朝着王家的院子走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王建军估计还在别处忙活,王大娘可能串门去了,只有正房东屋隐隐传来王老爷子轻微的咳嗽声。
两人轻手轻脚地打开仓房门,把三条猎犬牵进去,解开它们身上已经有些破损的护甲,仔细检查了一下。
确认除了硬伤和疲劳没有大碍,又给它们喂了水,,看着它们狼吞虎咽地喝完水,然后安心地趴下休息,这才真正松了口气。
“哥,咱们也进屋歇会儿吧,这一上午,跟打了一仗似的。”向羽捶了捶自己的后腰,说道。
“嗯,先去和老爷子打个招呼。”陆阳点点头,两人拿着背囊,轻轻推开正房的门,挑开门帘,走了进去。
东屋炕上,王老爷子正盘腿坐在炕桌边,就着窗棂透进来的光,眯着眼搓着烟叶。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一看是陆阳和向羽,脸上立刻露出惊讶的神色。
“嗯?阳小子,小羽?你俩咋这前儿就回来了?”老爷子放下手里的烟叶,连忙招呼,“这才啥时辰?快,脱鞋上炕!炕上热乎!是不是出啥岔头了?”
看着老爷子关切的眼神,陆阳和向羽心里一暖。
两人脱了沾着雪屑的棉鞋,拍了拍身上的寒气,坐到了热乎乎的炕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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