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局初定,百废待兴。而摆在林轩面前最紧迫、也最具长远意义的事情,便是整顿盐税。盐税乃国家财政的重要支柱,江南盐税更是重中之重。潘佑安等人多年贪墨,导致盐税体系漏洞百出,国库损失惨重。若不彻底整顿,不仅无法弥补亏空,更可能滋生新的腐败。
林轩深知,整顿盐税,非一朝一夕之功,也非简单抓几个贪官就能解决。这涉及到盐场、运输、销售、征税等多个环节,牵扯到官、商、乃至地方豪强的复杂利益。他需要一套系统、周密且能长期执行的方案。
他首先成立了以陆明远(暂代杭州知府)为首,包括户部、转运使司残留的清流官员以及镇魔司中精通数算之人在内的“盐政整顿临时衙门”,专门负责此事。
第一步,清账核产。
林轩调集了大量算学人才,对近五年的盐税账目进行彻底的清理和审计。与之前秘密核查不同,这次是公开的、全面的清算。他们依据之前发现的漏洞,反向核查各盐场的实际产量记录、盐引的发放与核销档案、以及税款入库的原始凭证。同时,派员深入各大盐场,实地核查盐田面积、产量和库存。
这个过程遇到了不小的阻力,一些利益相关的胥吏和商户试图隐瞒、篡改甚至销毁账目。但在林轩的强硬态度和镇魔司的威慑下,这些阻力被迅速粉碎。大量的假账、亏空被清理出来,涉及金额之巨,令人咋舌。
第二步,革除弊政。
在摸清家底的基础上,林轩开始推行一系列改革措施:
“盐引”制度改革: 严格盐引的发放和核销程序,引入类似“循环簿记”的方法,使得每一引盐的来源、去向、纳税情况都清晰可查,杜绝虚报、冒领。提高盐引的透明度,允许符合条件的正当商人公平参与。
建立“盐税直达”通道: 减少税款在地方周转的环节,规定各盐场和主要销售地的盐税,在核定后,直接由指定的皇家钱庄汇往户部国库,最大限度减少中间截留和贪墨的可能。
严惩走私,鼓励举报: 加大对私盐、特别是如幽冥铁等违禁品走私的打击力度,提高举报奖励,发动群众监督。
核定盐价,惠及百姓: 在保证国家税收的前提下,重新核定官盐的合理售价,打击奸商囤积居奇,确保普通百姓能够吃上价格合理的盐。
第三步,以儆效尤,补充国库。
对于清查出来的巨额亏空,林轩采取了果断措施。抄没潘佑安、沙通天等人的家产,所得金银、田宅、商铺、古玩等,折合成现银,是一个天文数字。这部分罚没收入,除部分用于补偿受妖患影响的百姓和奖励有功人员外,绝大部分直接上缴国库,弥补历年亏空。
同时,对于其他涉案情节较轻、但确有贪墨行为的官吏,勒令其限期退赃,可根据退赃情况和悔过态度,酌情减轻处罚。此举既追回了部分损失,也给了一些人改过自新的机会,有利于稳定人心。
整顿盐税,充盈国库。
经过这一系列雷厉风行的整顿,江南盐政的混乱局面得到根本性扭转。虽然彻底理顺还需时间,但新的、更加清明高效的制度已经建立起来。据初步统计,仅抄没罚金和追缴的赃款,就足以填补之前数年的盐税亏空有余,而新的盐税征收体系,预计将使未来江南盐税收入增长三成以上!
这不仅极大地缓解了朝廷的财政压力,也为江南乃至全国的各项改革和发展,提供了坚实的物质基础。林轩以其卓越的理财能力和改革魄力,在平定妖患、肃清贪腐之后,又为朝廷立下了一桩巨大的经济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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