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漠的晨光刺破云层时,楚苍澜三人已抵达冰晶古道的西漠边境。雪驼的蹄子裹着厚厚的兽皮,却仍在光滑的冰面上打滑 —— 再往北走,便是一望无际的北域冰原。石敢当扶着驼兽鞍具,看着远处连绵的冰峰,突然惊呼:“公子!洛姑娘!你们看那冰原上的光!”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北域冰原的天际线泛着刺目的冰蓝光,与洛灵汐怀中的镇冰玉珏产生强烈共鸣。楚苍澜摸出冰原族的兽骨令牌,令牌上的冰原狼图腾微微发烫:“寒晶城快到了,按雪驼的脚力,再有一日便能抵达冰渊港。”沙陀族为他们准备了耐寒的狐裘、抗煞的草药,以及一头驯化的沙漠驼兽,驼兽背上的行囊里,还藏着冰原族的兽骨令牌和一张手绘的北域路线图。洛灵汐将四枚玉珏贴身藏在锦囊中,玉珏的温润气息透过布料传来,与北域吹来的寒风形成鲜明对比。
“北域冰原常年飘雪,最低气温能冻裂金石,”沙陀长老送行时反复叮嘱,“冰原族世代居住在‘寒晶城’,城外有万年玄冰屏障,只有持此令牌才能通行。切记,遇见‘冰雾煞’立刻屏住呼吸,那寒煞能冻结经脉,比西漠的煞气更凶险!”
楚苍澜将令牌系在腰间,狐裘领口的白狐毛拂过脸颊,他看向身边的洛灵汐,见她正低头整理手套,指尖因提前适应寒温而泛着微红:“冷吗?”他解下自己的狐裘披风,轻轻搭在她肩上,“沙陀族的狐裘虽好,北域的风可比西漠烈多了。”
洛灵汐抬头看他,披风上还带着他的体温,暖意顺着肩头蔓延至全身,她脸颊微热,轻轻点头:“还好。你自己也注意,后背的伤还没痊愈,别着凉了。”她伸手将披风的领口为他拢了拢,指尖不经意触碰到他的脖颈,两人同时一怔,又快速移开目光。石敢当扛着巨斧走在最前,浑然不觉身后两人的微妙氛围,只是憨声道:“公子,洛姑娘,俺听说北域的冰碴子能当刀子用,咱们可得抓紧点,别被冻成冰雕喽!”
旅途比预想中更艰险。离开西漠腹地后,气温骤降,黄沙渐渐被稀疏的冰砾取代,再往北走,便是一望无际的冰原。天空总是灰蒙蒙的,偶尔飘起鹅毛大雪,狂风卷着冰粒,打在脸上生疼。驼兽的蹄子裹着厚厚的兽皮,依旧在光滑的冰面上打滑,众人不得不时常下车步行,用特制的冰爪固定脚步。
出发后的第五日,他们遭遇了第一场冰风暴。狂风呼啸,雪粒如刀,能见度不足三尺。楚苍澜立刻让众人躲到一块巨大的冰岩后,取出沙陀族准备的避风帐搭建。洛灵汐将四枚玉珏握在手心,玉珏的微光形成一道微弱的护罩,挡住部分风雪。“不对劲,”楚苍澜突然皱眉,“这风暴里有煞气!”
洛灵汐心中一凛,仔细感应,果然察觉到风雪中夹杂着一丝极淡的寒煞,与玉珏的气息相互排斥:“是寒煞!比沙陀长老说的更浓郁,而且……像是有人在操控。”
话音未落,风暴中突然传来一阵冷笑,如寒冰碎裂般刺耳:“楚苍澜,洛灵汐,别来无恙?”一道白色的身影从风雪中缓步走出,身着冰蚕丝袍,面容苍白如纸,眼神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手中握着一柄冰晶长剑,剑身上萦绕着淡淡的寒雾。
“玄冰子!”沙陀长老曾提及的名字突然浮现在楚苍澜脑海——血魂长老的师弟,痴迷于寒煞与玉珏的融合之术,多年前被冰原族封印在寒煞殿,没想到竟破印而出。“血魂长老已死,你还敢出来作祟?”楚苍澜将洛灵汐护在身后,荒魂玉珏瞬间亮起青光。
玄冰子嗤笑一声,长剑一挥,数道冰刃朝着众人射来:“师兄愚蠢,竟被你们这些小辈算计。但他的计划没错,集齐九枚玉珏,就能释放穷奇大人,到时候,这九荒都会成为寒煞的乐园!”冰刃带着凛冽的寒气,落在护罩上,瞬间冻结出一层薄冰。
石敢当怒吼一声,巨斧劈出赤色斧芒,将剩余的冰刃击碎:“又是你们这些搞煞气的杂碎!俺看你是活腻歪了!”他纵身跃起,朝着玄冰子扑去,巨斧带着破风之声,却被玄冰子侧身避开,冰晶长剑顺势刺向石敢当的胸口。
“小心!”洛灵汐惊呼,镇邪剑青光暴涨,一道剑影射向玄冰子的后背。玄冰子不得不回剑格挡,石敢当趁机后退,却还是被剑上的寒煞冻伤,手臂瞬间结上一层白霜,麻木不堪。“这寒煞能冻结灵力,你们的攻击对我无效!”玄冰子冷笑,周身寒气暴涨,风雪变得更加猛烈。
楚苍澜脸色凝重,将三枚玉珏的光芒引向洛灵汐的镇邪剑:“用三珏之力净化寒煞!”三色光芒与青光交织,镇邪剑的锋芒变得灼热,洛灵汐纵身跃起,剑刃直指玄冰子的眉心:“镇邪破煞!”
玄冰子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却并不躲闪,冰晶长剑上寒煞暴涨,与镇邪剑碰撞在一起。“铛”的一声巨响,寒气与净化之力相互抵消,爆发出漫天白雾。洛灵汐被震得倒飞出去,胸口一阵闷痛,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落在冰面上,瞬间冻结成红色的冰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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