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的钟声刚在王都上空响起,角斗场外围的人群已如潮水般涌来。寒浞穿着一身干净的兽皮,腰间佩着青铜短刀,手里攥着 “丙字号” 木牌,与石二挤在人群中,朝着角斗场的入口走去。石二的手心里全是汗,一路都在小声叮嘱:“寒勇士,要是打不过就认输,别硬拼,咱们还能再想别的办法……”
“放心,我有分寸。” 寒浞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却已投向角斗场的方向 —— 那座圆形石建筑此刻人声鼎沸,二楼贵族包厢的雕花栏杆后,绸缎身影晃动,时不时传来酒杯碰撞的脆响;一楼的平民看台上,黑压压的人群挥舞着拳头,嘶吼声几乎要掀翻屋顶,石台上残留的暗红血迹在晨光下格外刺眼,空气中弥漫着尘土、汗水与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两人刚走到入口,就看到昨日报名处的官吏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叠兽皮令牌。寒浞递上 “丙字号” 木牌,官吏扫了他一眼,扔来一块刻着 “丙 - 七” 的兽皮令牌:“赶紧去候场区,蛮牛已经到了,别让对手等你。” 语气依旧带着几分不屑,显然没指望这个 “乡野小子” 能赢。
寒浞接过令牌,跟着指引走进候场区。这里是一间半地下的石室,光线昏暗,几个参赛武士正各自热身:有的挥舞着短刀,有的原地跳跃,还有的靠在石壁上闭目养神。角落里,一个高大的身影格外显眼 —— 正是青铜力士蛮牛。他光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肉虬结如岩石,腰间只围了一块粗布,手里提着那柄比普通石斧重两倍的巨斧,斧刃上还沾着未打磨干净的石屑,此刻正用一块兽皮反复擦拭,眼神凶狠地盯着每一个路过的人,像是在警告 “别惹我”。
寒浞没有主动上前,找了个远离蛮牛的角落,开始活动手脚。他先是缓慢地拉伸手臂与腿部肌肉,接着演练了几个基础的闪避动作 —— 屈膝、侧身、跨步,每一个动作都精准控制着幅度,既不会消耗过多体力,又能让身体保持在最佳状态。他的目光偶尔扫过蛮牛,将对方的动作细节记在心里:蛮牛每次挥舞石斧,都会先沉肩、发力,动作虽猛,却有明显的起手式;而且他呼吸粗重,热身时几次抬手都显得有些吃力,显然这柄巨斧对他来说也不算轻松,长时间挥舞必然会快速消耗体力。
“丙字号台,寒浞、蛮牛,准备入场!” 一名穿着黑色短打的裁判站在石室门口,高声喊道。
蛮牛 “哐当” 一声将石斧扛在肩上,大踏步走过去,路过寒浞时,故意撞了他一下,压低声音威胁:“小子,等会儿上台,我一斧就能劈断你的骨头,识相的就早点认输,免得吃苦头!”
寒浞稳住身形,没有回应,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便跟着裁判走向入场通道。通道狭窄,墙壁上插着火把,火光摇曳中,能听到外面观众的呐喊声越来越近,心脏也跟着微微加速 —— 这是他在王都的第一场正式较量,赢了,就能在角斗场站稳脚跟;输了,不仅十枚青铜贝币打了水漂,更会失去接近权力核心的机会。
“出场!” 裁判推开通道的石门,高声喊道。
蛮牛率先冲了出去,巨大的身躯踏在石台上,发出 “咚咚” 的闷响。他举起石斧,朝着观众席怒吼一声,二楼的贵族包厢里传来几声敷衍的喝彩,一楼的平民却沸腾了,有人挥舞着粗布巾大喊 “蛮牛加油”,还有人开始押注 “蛮牛赢”,赔率低得可怜 —— 显然在所有人眼里,这场比赛毫无悬念。
寒浞则缓步走上石台,脚步轻盈,与蛮牛的气势形成鲜明对比。观众席上顿时传来一阵哄笑:“这小子是来送死的吧?看他那细胳膊细腿,能扛住蛮牛一斧吗?”“我赌他撑不过三招!” 石二在平民看台的最前排,急得满脸通红,想反驳却被淹没在笑声里,只能紧紧攥着拳头,在心里默念 “寒勇士加油”。
裁判走到石台中央,举起手中的青铜令牌:“比赛规则:禁止使用暗器,禁止攻击认输者,一方认输或失去行动能力,比赛结束!” 说完,令牌一扔,“开始!”
令牌刚落地,蛮牛就怒吼着冲向寒浞,石斧高高举起,带着风声劈向他的头顶 —— 这一斧势大力沉,若是被劈中,恐怕会直接被劈成两半。观众席上的呐喊声瞬间拔高,有人甚至闭上了眼睛,像是已经看到了寒浞的惨状。
寒浞却没有慌,他早已预判到蛮牛的起手式,在石斧落下的前一刻,猛地向左侧屈膝跨步,身体几乎贴在石台上,堪堪避开斧刃。石斧 “哐当” 一声砸在石台上,火星四溅,石台表面被劈出一道深痕,碎石屑溅到寒浞的兽皮上,留下几道白印。
“躲得好!” 石二忍不住喊出声,引来周围人不满的目光,他连忙低下头,却还是忍不住偷偷抬眼望向石台。
蛮牛见一斧未中,更加愤怒,拔起石斧再次挥向寒浞,这次是横扫,目标是他的腰腹。寒浞依旧不硬拼,脚步轻点,绕着石台边缘快速闪避,同时密切观察着蛮牛的动作 —— 他发现,蛮牛每次挥斧后,都会有短暂的停顿,用来调整呼吸和发力姿势,这正是他等待的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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