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夫!有本事别躲!” 蛮牛追着寒浞砍了十几斧,却连对方的衣角都没碰到,气息渐渐粗重,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滴在石台上,溅起细小的尘土。观众席上的哄笑声也渐渐消失,有人开始疑惑:“这小子怎么这么能躲?”“蛮牛好像有点累了?”
寒浞知道,时机差不多了。当蛮牛再次挥斧横扫时,他没有像之前那样远离,而是突然向右侧扑去,同时伸出右脚,轻轻绊在蛮牛的左腿脚踝处 —— 这正是他在候场区观察到的弱点,蛮牛左腿发力时,脚踝会不自觉地向外撇,稍加外力就能打乱他的平衡。
蛮牛果然重心不稳,身体向左侧倾斜,挥出去的石斧也偏了方向,砸在空处。他怒吼着想要调整姿势,却没注意到寒浞已趁机绕到他的身后,手中的青铜短刀寒光一闪,精准地砍向他膝盖后侧的肌腱。
“啊 ——!” 蛮牛发出一声剧痛的惨叫,左腿瞬间失去力气,“扑通” 一声单膝跪在石台上,石斧从手中滑落,“哐当” 一声滚到石台边缘。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发现左腿根本用不上力,只能撑着石台,恶狠狠地盯着寒浞:“你敢伤我?!”
寒浞没有上前,只是握着青铜短刀,刀尖指向蛮牛的咽喉,声音沉稳:“认输,还是继续?”
石台周围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蛮牛身上。二楼的贵族包厢里,原本饮酒谈笑的贵族们也停下了动作,其中一个穿着紫色绸缎的贵族,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栏杆,眼神里带着几分意外 —— 显然没料到这个 “乡野小子” 竟然真的能压制蛮牛。
蛮牛看着寒浞眼中的冷光,又看了看自己动弹不得的左腿,知道再打下去只会更狼狈。他咬了咬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我输……”
“比赛结束!寒浞胜!” 裁判连忙跑上台,举起寒浞的手臂,高声宣布结果。
观众席上先是一片寂静,紧接着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 平民们大多押了蛮牛赢,此刻却被这场 “以弱胜强” 的比赛震撼,有人开始喊 “寒浞” 的名字,还有人拍着石二的肩膀问 “那是你朋友?真厉害!”。石二的眼睛亮了起来,激动得手舞足蹈,之前的担忧一扫而空。
寒浞收回短刀,对着裁判微微颔首,又看向蛮牛,没有落井下石,只是说:“你的蛮力很厉害,只是缺少技巧,以后少用蛮力,多练招式。” 说完,便转身走下石台。
蛮牛愣在原地,看着寒浞的背影,脸上的凶狠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复杂 ——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被一个 “乡野小子” 用这种方式打败,更没想过对方赢了之后还会给自己提建议。
走到候场区时,寒浞遇到了之前报名处的官吏。官吏正拿着炭笔在兽皮上记录比赛结果,看到寒浞,抬起头多看了他两眼,眼神里的不屑少了几分,多了几分审视:“没想到你还真赢了,蛮牛的肌腱伤得不轻,你下手很有分寸。”
“只是为了赢比赛,不是为了伤人。” 寒浞淡淡道。
官吏 “哼” 了一声,在兽皮上 “寒浞” 的名字旁画了个圈 —— 这是角斗场记录中 “值得关注” 的标记,之前只有那些贵族亲信或连胜选手才会有这样的待遇。“下一场比赛在后天辰时,对手会提前通知你,回去好好准备吧。” 说完,便低头继续记录,不再多言。
寒浞走出角斗场,石二立刻冲了上来,兴奋地抓住他的胳膊:“寒勇士!你太厉害了!你没看到蛮牛那个表情,他肯定没想到会输给你!还有那些观众,后来都在喊你的名字!”
寒浞笑了笑,拍了拍他的手:“别太兴奋,这只是第一场,后面还有更难的比赛。” 他抬头望向角斗场的二楼包厢,刚才那个穿紫色绸缎的贵族还在看着他,眼神深邃,像是在盘算着什么。寒浞知道,这场胜利不仅让他在角斗场有了名气,也可能引来某些人的注意 —— 有欣赏,或许也有忌惮。
两人挤过人群,朝着客栈的方向走去。阳光正好,洒在王都的青石板上,将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石二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比赛的细节,寒浞却在思考着下一场比赛 —— 蛮牛只是开胃小菜,后面的对手只会更强,甚至可能有贵族的亲信,他必须更加谨慎,继续隐藏实力,等待最佳的时机。
路过一家粟米铺时,寒浞停下脚步,买了两袋粟米饼和一壶果酒 —— 算是对这场胜利的庆祝,也给石二压压惊。石二接过果酒,笑得合不拢嘴:“寒勇士,咱们今晚好好庆祝一下,明天我再去北巷打听我弟弟的消息,说不定能有好消息!”
“好。” 寒浞点头,心中却没放松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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