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点点头,将目镜戴上,世界瞬间变成了单调的绿色。他拿起一把高频匕首,掂了掂分量,插在腿侧的刀鞘里。那把手枪他犹豫了一下,也别在了后腰。这东西,对付影魅效果未知,但对付人……或许有用。
准备妥当,两人对视一眼。
“行动。”苏洛雪低声道。
他们避开主干道,利用后勤通道和人员稀少的区域,悄无声息地潜行到了C区那个废弃仓库。仓库里堆满了蒙尘的旧设备和货箱,空气中有股霉味。苏洛雪根据记忆,很快在一个巨大的废弃空气处理机组后面,找到了那个伪装成墙壁板的管道入口。螺丝有些锈蚀,但苏洛雪用随身工具很利落地就卸了下来。
一个黑黢黢的、直径约一米的洞口露了出来,里面吹出带着铁锈和尘埃味道的、阴冷的风。
“跟紧我。”苏洛雪深吸一口气,率先弯腰钻了进去。林九紧随其后。
管道内部一片漆黑,只有目镜提供的绿色视野。脚下是厚厚的积尘,踩上去软绵绵的,几乎不发出声音。管道壁是冰冷的金属,布满了划痕和锈迹。空间狭窄,只能弯腰前行,压抑感扑面而来。
苏洛雪打着手势,示意方向,两人一前一后,像两只沉默的狸猫,在基地的血管深处潜行。
除了他们的呼吸和心跳,管道里寂静得可怕。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前方出现了一个岔路口。苏洛雪停下脚步,对照着手表上显示的简图。
就在这时,林九猛地抬起手,握拳——标准的停止行动手势。
苏洛雪立刻停下,警惕地望向他。
林九没有出声,只是用手指了指左侧那条岔路的方向,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最后做了一个“侵蚀”的手势。
在那里!那种熟悉的、冰冷的“影蚀”感,比在他房间里感受到的残留要清晰得多,像是一条刚刚爬行过的毒蛇,在空气中留下了明显的黏液痕迹!而且,这痕迹是新鲜的!
苏洛雪看懂了他的意思,眼神一凛,轻轻拔出了高频匕首,示意林九跟上。
两人调整方向,小心翼翼地踏入左侧岔路。
这条管道似乎更老旧一些,管壁上甚至能看到一些深色的、干涸的污渍。那股阴冷的“影蚀”感越来越清晰,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甜腥气。
又往前摸索了三十多米,管道前方似乎变得开阔了些,像是一个小型的汇流节点。
苏洛雪突然停下,蹲下身,用手指抹了一下脚下的积尘,放在目镜下仔细观察。林九也凑过去看。
绿色的视野里,那灰尘上,赫然印着半个……扭曲的、非人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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